“你说呢。”她唇角的笑意浅然。她既然被世人喻为神医,其医术自然了得。哪会连被他换了毒药都不知晓。
锦盒中瓶子里治伤的药没换。所以,她吃了,吃了能让无力的身子有点力。
那些毒药被他换了。
她亦若无其事地收着了。
“床下的砖块底下的暗格很浅显,拿开砖头,下头藏着个锦盒。盒子里的毒被换了,没用处。至于盒中瓷瓶子里的药……解不了你身上的化功散。你想吃药让身子有力些,本皇子自是成全的。”他瞧着她绝色的眉目,说得云淡风轻,“以你的医术,自是断得出来锦盒里的毒被换了。”
“十皇子还真是运筹帷幄。”
“你得感谢我,那个锦盒被我发现,却留给你。”
“确实该感谢你。锦盒子里的毒就算被你换了,不过,对我而言,那些你换的毒药还是有用的。”她指了指窗台上的一盆水仙,“那盆水仙你没动过吧?盆子底下的土壤里放着一个纸包着一种调合的毒-粉。我也是在研制别的毒药,需要土壤的湿气,才把毒-粉包埋下去的。配上你换的那些没用的毒物,刚好有了新的效果,要试试不?”
他面色一僵,“云儿,本皇子真是小看你了。就不试了吧。”漆沉若子夜星辰的双瞳闪过了然,“倘若是致命毒物,你早就向本皇子下毒,取本皇子的命了。致不了命,你才没有出手,因为本皇子一但死不了,你依然受控,还会惹得本皇子不悦,有麻烦。所以,你没下毒的必要。”
“你就是太聪明了。自以为什么都看得穿,并不是件好事。”
他不以为然,拿起桌上的大红花绸,斜系在胸前。又取下头上的华贵玉冠,拿起扎头发的红绸带把头发系上。
走动几步,站在她身边,指尖一道真气向墙边的梳妆台打过去,梳妆台被打得侧移了些,台子上的那面大铜镜正好照出两人的身影,“云儿你瞧……”
镜中的他一袭大红喜袍、气宇轩昂,潇洒不羁。
她一袭白裳清雅出尘,美丽不可方物。
“本皇子穿着新郎袍,好看吧?”他声音温柔,“只是你没换新娘喜服,白净的衣服虽然好看,却不喜气,云儿,要么,本皇子命人把你的喜袍送过来?”
她转身向门口走,他一把拉回她,怒喝,“凤惊云,你看不到镜子里的你我有多登对!”
她被他扯痛了,不悦地皱眉,“你只是披着一张人皮,有什么好看的。”她怀着宝宝,不宜动怒。
“你……”他怒得牙齿咬了起来。极气恼她的忽视、气恼她的不在意,却又很用力地克制,不可以生气。她是他的新娘子!
她侧首从微敞的窗户看出去,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庄子里的毒,也该发挥效果了吧。
他一笑,一口整洁的牙齿白得发亮,“离我们成亲的时辰,又近了一些。”
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她分明看到君寞殇漆黑的身影立在院外的那株大树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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