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
李不琢气血震『荡』,耳朵里嗡嗡作响,隐约听到有人呼喊,便努力凝聚起意识,眼前却一片模糊,仿佛身处井底,看见井口有一群人探出头晃悠着,吵吵嚷嚷,心里莫名烦躁,闷哼一声,同时微微眯起眼睛,这时十几个人头合拢成两个——不是一群人在唤他,还是那两个小旗。
李不琢只觉浑身酸痛,支起身子,便被两名小旗扶起来,他动作很慢,却很稳,站定之后,神『色』还有些虚弱,但双脚扎根似的钉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这时才缓过神来,看见不远处地上一片碎肉,还夹带着一些墨绿『色』的破布片,是那女人的遗体。
李不琢仍心有余悸,这样狠辣的女人平生仅见,方才若稍微倏忽一分,便会身受重伤,还好见机得快,只被震昏了半晌。又见丹青剑典落在身前两丈外,边上尽是散落的剑,但顾不上这个,李不琢一瞥眼,见到不远处萧山、刘文书和那黄衣男子已经没了踪影,问道:“还有一个呢?”
“刚才『乱』阵中,被他逃了,总旗大人他们已经追了过去。”一名小旗指着北面。
李不琢皱眉,喉咙口一股甜腥味道翻涌上来,他气息一滞,压了下去,一呲牙,吐出一口带着红『色』的吐沫,举起袖子一擦,走过去拾起丹青剑典,把散落的剑无论完好与否,都收回剑典中。
身神调动天地元气是四两拨千斤的活,若毫无顾忌吸纳天地元气,轻则修为受损,重则如绿袍女子,这手段用来杀伤,的确威力可怖,但过程比凌迟还痛苦,而且代价也极重,要送出身家『性』命。
眼下,李不琢的四十多柄剑,被震断的有九柄,震裂的有十二柄,还有五柄剑崩了口子,损失惨重,大为肉痛,一转头,只见逃开了数百步的吴寒,正愣愣看着这边,便吩咐一名小旗去护住他,自己调运内炁温养护持被震得受了轻伤的脏腑,向北面追去。
“可惜,我为了不让吴氏师徒的事情张扬出去,带的人手少了些,不然怎会让他有机会逃走。但我初到神咤司,虽然是司所长官,并不能调动多少人手和机关。”
那男人实力不差,李不琢只望萧山和刘文书能截下他,自己赶去支援。
追出半里地,却见刘文书从东北方向回来,见到李不琢便道:“方才那人逃到此处,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转眼没了踪影,属下与萧总旗分头寻找,但我追向东南方,一路上没见着人影。”
刘文书和萧山都是神咤司精锐,对追踪自有一套,却眼睁睁把那人跟丢了,李不琢心头微叹,问道:“萧山去了哪个方向?”
刘文书指向西面,刚抬手,却见那边的西山道上萧山的人影冒了出来。
萧山见到无功而返的刘文书站在李不琢身边,也知道二人都跟丢了,不由苦笑着摇摇头。
李不琢心中念头一动,以刘文书回来的东北方向,和萧山回来的西方起了一卦,紧接着,二话不说便往正北面追去,萧山和刘文书面面相觑,也紧随其后。
与绿袍女子交手的地方是块地势开阔的郊野,眼下已追到山林里,林木从身边疾掠而过,李不琢打通了公孙临泣二脉,身法快得惊人,片刻超过萧山刘文书二人,突然间,听见前方林木一阵震动,抬头顺着树叶缝隙一看,只见前头一里地处成群惊鸟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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