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谅你爹娘早逝,而你还年幼,所以这才接手,替你逝去的爹娘打理这诺大的将军府,没曾想你竟是这种白眼狼,如今还反咬一口。”
李氏说得煞有其事似的,声泪俱下。
“说得好,年幼打理不了将军府,所以你接手了。你问市集上的翠花婶子,问问卖包子的李大娘,这将军府给你打理得多好啊,你瞧瞧,三妹妹锦衣玉食的,你口中的白眼狼——我,过得多潇洒,何曾有过一个下人给我院子送过一口饭?”
“问她们做甚,她们又不是将军府的人,怎的会知道!”
李氏一听这些市井草民的名字就嫌弃拂袖。
“唉,说起来也可怜,十多年前,一个冬日里,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来到我铺子里,说给我干活。
那小女孩才三四岁模样,哪里干得了什么活儿。我也不愿意,然后那孩子又是磕头又是求的。尽管冷得浑身打颤,她也没有放弃。我当时铺子里也困难,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小女孩晕过去了。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我就把她收了下来。虽然也干不了什么活儿,好在也不用发工钱,每天给她俩馒头。到晚上的时候她就会走。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陈雨!”
人群里,一个头戴丝巾的妇人缓缓说道,这人正是翠花!
此时,大家听了这话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将军府大小姐哪里需要到你那个小铺子找吃的,你可别吹牛了!”
有的人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将军府大小姐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呢!
“这个街坊邻居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啊,当时还以为是哪里被丢弃的小孩子呢,后来才知道是大小姐。”
大家都这件事都是有所耳闻的,况且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很多人都知道。
“如此,二婶还觉得自己把将军府打理得很好吗?不过看样子,你们二房确实过得挺好的,瞧瞧三妹妹锦衣玉食的,二婶身上这身行头可也不差呢!”
“一派胡言,你看你身上哪里破破烂烂了?瞧你这肤色白白嫩嫩的,还说什么去哪儿干活,谁信!随便找几个人来演戏我就会怕你了不成!”
李氏激动地快步走了过来,指着陈雨的脸说道,生怕别人知道她鸠占鹊巢,还虐待别人的女儿。
“二婶,我不是小时候了。”
陈雨目光极具威胁的看着眼前的手指,吓得李氏连忙把手指收了回去。
“二婶也不是那个意思,二婶的意思是说,你想要回将军府的管理权限可以找二婶说,没必要在门口嚷嚷,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二婶,不是我想不想要回将军府管理权限的问题,而是您该把它还回来了!”
什么要不要的,说得跟乞丐一样,这本就该是属于她的东西,被占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该还回来了。
李氏一听这话,心中自是不愿,自己当了将军府主子那么久,尝到了甜头,哪里还愿意撒手。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也轮不到她不愿意。
“这府中家大业大,你也不知道如何打理,这可如何是好,你连账本都还不会看呢!”
李氏袖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握住了整个将军府的权利,不肯撒开。
“姐姐,您大字都不识几个,何必揽这些碎事,到头来,还不是把将军府败了!”
陈霜更不愿意把将军府主位让出给陈雨了,昔日这个要看自己脸色过日子的人,怎么可以踩在她的头上!
“怎么能叫揽碎事呢,这本就是我义务。省得二婶再这么管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下人要骑到我头上来。”
这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的,多不舍得放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