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中心,一道剧烈的冲击波,炸裂开来。
魔君们祭起的防护力场,在这冲击波前,如同面对山崩的蛋壳,碎得干脆。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他们的身形在空中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落在远处。
亚巴顿口中渗血。
“太过可怕。”他伸手擦掉嘴边的血迹:“若是这一棍落在我等的身上……”
“不可能挡得住……”焚谷的首领度玛摇了摇头:“那种力量,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层次,完全超越了魔君所能够达到的巅峰。”
“所以说,他究竟是如何超越那道极限的?”莫斯提马作为魔界最老的主宰之一,同样被震得七荤八素。
但他的眼中,充满了炽烈的渴望。
作为被卡在太乙境界,超过无数年的恶魔,他无比渴求着能够踏出那一步。
“要是能够搞到他的这等秘法……即使背叛了撒旦大人,我也有一线的生机。”他的心思,像是蛛网一般发散开来。
不止是他,在场几位老牌的主宰,心思都活络起来。
齐乐天今日彻底惹怒了撒旦,最后的下场,已经注定是死亡。
但他此刻展现出的力量,绝对是在场任何一位魔君,都绝无可能达到的境界。
这怎能让人不疯狂?
场中的烟尘,渐渐散去。
齐乐天手中的棍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撒旦的腰间。
但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棍尖,任由齐乐天无边的力量加持,也依旧无法前进哪怕一寸。
“很强,真的很强。”撒旦的手臂上,道道青筋绽放:“居然能够逼我解放肉身中蕴藏的法则,除了我的创造者,你是第一个。”
“你的创造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齐乐天的双眼中,黑与白泾渭分明:“待得我解决了你,再去把他也杀了。”
“不知道是谁给你说出这种话的勇气。”撒旦摇了摇头,手臂一动。
他轻易就拨开了齐乐天的棍子。
齐乐天的身形如电光般倒退,却依旧没能阻止撒旦的进攻。
不知不觉之间,那柄黑气所铸的剑刃,已经深深插入了他的小腹中。
不偏不倚,正中丹田。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撒旦的声音,在他的背后闪现,随即就是一阵深刻的痛苦。
一道黑气萦绕的利爪,剖开了他的脊背,甚至将脊骨都裂开了一条隙缝。
那可是被通天柱加持过的脊骨啊!
“如何?有没有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你跟我之间的差距?”撒旦的身形,比所谓的鬼魅更加飘忽,手中的黑气更是千变万化,总能从各种各样的位置,穿透齐乐天的身体。
金红色的神血,一道又一道的淌落。
不过半刻钟,齐乐天的身上,伤痕已经满布,像是被人恶意凌虐的洋娃娃。
“痛苦吗?”撒旦的笑容,显得是那般的令人厌恶:“有没有后悔与我为敌?”
齐乐天昂起头颅。
他不曾开口,但那副决然的表情,令人一看便知。
“先停一下。”撒旦的身影落在远处:“要不我们停手?”
齐乐天落在他身前不远处,双眼微眯。
这个恶魔之主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撒旦手中掏出了一缕混杂着几道灵魂的魂气:“为什么我要跟你在这拼死拼活呢?”
“把你最在乎的朋友们,都杀干净了,你不就自然失败了吗?”撒旦饶有兴味地看着齐乐天:“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就跟你们国家的象棋差不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