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海的海面,永远是这么平静。”叼着BH牌香烟的哈德门倚在船舷上,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冰海,发出像模像样的感慨。
“冰海的海面已经没办法不平静了吧。”年轻些的里奇站在他身旁:“还有,裁判所内禁止吸烟的规定,不是您订立的吗?”
“贼喊捉贼吗?”
哈德门顶着一双死鱼眼,轻轻把香烟敲了敲,任由烟灰洒向下方那片纯洁的冰原:“这可不是裁判所,都快到了恶魔的地盘了,总得先习惯一下硫磺的味道。”
“哪里的香烟会有硫磺的味道啊!”里奇捂住了脸:“拜托了,哈德门先生,你可是裁判所的硬派代表啊,不要在这种场合违反了禁律。”
“你以为,像能塞进一根金箍棒:“其实很肮脏的。”
“有原油的污染,有塑料垃圾,还有各种各样在寒冷中死去的动物尸体。”
他吐出一口烟雾。
“站得高了,离罪恶的地面就遥远了起来。”
“不要忘记,罪恶永远在那深渊里滋生啊,里奇!”
里奇的拳头捏出了脆响。
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冰海上装蒜,想要装给谁看啊,装给恶魔看吗?说这种看起来那么高逼格的话,完全就只有你最忠诚的下属,也就是我在听啊!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甲板上只有我们俩人。
抽烟什么的,也不会有人看见吧。
这么想着,他抽出了一根香烟。
一道黑光很快就划了过来,直接将里奇手上的香烟,断成了两截。
“喂,里奇,就算你是我最忠诚的下属,也得好好在意一下我颁布的禁令吧。”哈德门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长枪,而枪尖的顶上,还挂着些许烟丝:“好歹记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吸烟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要太过分啊哈德门先生!”里奇的脑门上青筋直跳:“我可是看到你刚刚抽完的啊!”
“证据呢?”哈德门把长枪背到了身后,冰原上反射的冷光,照在那杆黑色的长枪上,泛出了人性化的残忍味道。
“你嘴角都还有黑色的烟灰啊!”里奇指着哈德门的嘴角。
“现在没有了。”哈德门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角的烟灰,随后用长枪对准了里奇:“现在,是打算认错,还是打算死在我的长枪之下呢?”
“我认错。”里奇干脆地跪下。
“这才是我最忠诚的属下。”哈德门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战前热身已经结束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一个又一个身穿白金色甲胄的战士,走上了甲板。
巨大而嶙峋的冰川角,正耸立在大船的前方。
“哈德门先生,里奇先生,这次奉教宗之命,由我们君子兰骑士团,为你们保驾护航。”君子兰骑士团的团长,被称为骑士之花的男人,正站在所有白金甲胄骑士的前方,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恭谨行礼。
“是跟我们两个一样,不受待见的家伙呢。”看着那与冰海相衬的骑士们,哈德门几乎笑出了眼泪。
“纠正一下,我们只不过是遵守了应守的法度罢了。”骑士之花,贝尔格里奥的脸上,露出了自傲之意:“斩杀恶魔,也是吾等的荣耀。”
“荣耀吗?很好。”哈德门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把发配的任务,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想来贝尔格里奥先生,也是一位合格的骑士。”
“那是自然。”贝尔格里奥点头。
“那么,就请你们二位,好好的给我们守好这一个洞口,让我们在归来的时候,还能够看见这艘像条肥鲸一样的大船。”哈德门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边:“最后一根了,贝尔格里奥先生会当做看不见的吧。”
“啊,是的呢。”贝尔格里奥重新将头盔戴回。
里奇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自己腰间的迅捷剑。
一柄来自魔法协会炼金部的枪支,正搭在他的腰间。
这对于教廷成员来说,是完全不合法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