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来到山中时,只发现了一个大坑。
无论是躺在血泊中的七阳道人,还是笼着黑气的齐乐天,都已经消失在这一处。
凌霄殿的史官们,日后记录下了这一天。
史称,丧乱之日。
……
“怎么样?”当齐乐天找到金狗的时候,粟紫蜷缩成一团,躺在被窝里。
金狗摇了摇头。
“看来情况,不是很好啊。”齐乐天伸出手去,摸了摸粟紫的额头。
热乎乎的。
“有没有让她吃掉那几颗灵石?”齐乐天看着金狗,眼神之中却没有过去那般的温和。
金狗有些瑟缩地点了点头。
从齐乐天的身上,它感受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即使对齐天大圣有着绝对的信心,它依旧没有明白,齐乐天是如何以天仙的实力,突破两位玄仙的围捕。
“有点难搞啊。”齐乐天脱下身上那件抢来的衣服,随手从酒店的衣柜中,拿出一条浴巾披在身上。
姿势写意而随性。
金狗更沉默了,整个身子趴到了地上。
过去的齐乐天,虽然生性随和,可遇上别人的东西,还是蛮尊重的。
这家酒店,还是金狗偷偷找进来的,根本连房费都没付。
齐乐天自然清楚这件事情,可他从衣柜里拿出浴巾的手势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不假思索……这很让金狗怀疑,这个齐乐天,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不能变啊,齐乐天。金狗的眉毛皱起来,心情有些沉重。
“看来,还是得先温养她的经脉和丹田。”齐乐天撤去天眼通,双手往兜里一掏,两枚灵石就掉落出来,化作齑粉。
一道精纯的灵力,缠绕在齐乐天的食指上,顺着粟紫的腕脉,一路流入四肢百骸。
金狗有些担心地汪了汪。
“不必担心,我齐乐天的徒弟,吉人自有天相。”齐乐天瞥了瞥金狗:“就算是破而后立,我也有把握保住她的性命。”
金狗缩回了头,继续趴在床脚下。
房门咔哒一声响起,齐乐天一步踏出,伸出两根手指,在房门外敲击了两下。
一对男女扑通一声倒在门外,很快便被金狗拖了进来。
“丢到床底下。”齐乐天很自然地发号施令:“横竖都是睡一晚,地上也有地毯,冻不坏他们。”
金狗老实照做,心里却更发毛了。
“唔……”粟紫的体内,灵力和淤血之间发生着反应,破损的经脉承受不住这种强度地折磨,一下子裂开了不少。
“忍着点。”齐乐天看着粟紫,眼中露出了少许的温柔:“乖。”
梦中的粟紫,似乎是听到了齐乐天的话,眉头略微舒展开一些,但很快便再度紧皱。
齐乐天扶着粟紫坐正,双手如乱花拂柳一般,快速地点过无数个紧要穴位。
一道又一道的灵气,如同针灸时所用的银针一般,渗入粟紫的体内,修补着破损的肉体与经脉。
“差不多了。”齐乐天松开手,任由粟紫躺回床上,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渐凉,正如齐乐天此时面无表情的脸庞。
金狗直起身子,轻轻地帮粟紫把被子盖好些,不至于被风邪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