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灵力支撑的太极图,重新化为一张小小的画卷,缓缓飘走。
千余名剑仙坠落在地,好似掉落在汤锅里的饺子,血污满面,狼狈如丧家之犬。
太白有些茫然地松开手,被划了一剑的眼睛里,透着无限的惊讶。
千余柄仙剑联结在一起,瞄准了所有天兵天将的致命处,直接发动的制胜一击,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破掉了?
“我真不能算是疯子。”增长天王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感受着那许久不见的腥甜气味:“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官,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疯子。”
“因为疯子早就死了,绝对活不到现在。”
秦叶是剑仙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此刻还能勉强保持着站姿。
他身前竖着一柄青色的长剑,锋芒酷烈。
“输了就是输了,不管你们如何取巧,我们终是犯了轻敌的错。”秦叶叹了口气,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表情:“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增长天王的身上,灵雾蒸腾,正修复着各处的伤势。
“你最后,是怎么破掉我们的剑网的?”秦叶的脸上,最终还是流露出一丝不甘心的倦容:“你们明明已经被逼到剑阵的死角了。”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你们这些剑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剑客,不要试图去参和什么大型战争。”增长天王面目朦胧:“战争是绞肉机,是个体服从于整体,为着一个战略目标付出一切的军队,才能真正参与的东西。”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秦叶摇了摇头:“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破去剑网的。”
“哦,你问这个啊。”增长天王右手一握,那柄青色的长剑遥遥飞起,落在他的手中:“这个完全不难啊。”
“大放厥词!”老二此刻也清醒过来,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摇摆的青龙:“如果你们真能破去我们的剑阵,哪里至于如此狼狈?”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增长天王语气平和,却说着无比嚣张的话:“你们那个剑阵不仅是从运行轨迹,还是从袭击角度,在我这里都跟垃圾差不多。我征战诸天多年,你们这里的剑阵,是我见过最差的。”
秦叶脸色阴沉。
“用鬼蜮手段赢了,还故弄玄虚,这就是天兵天将的手段吗?”他厉声喝问:“我秦某人算是见识了。”
“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增长天王摇了摇头:“我自始至终,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我忌惮的,是那张太极图。”他看着那缓缓飞行,却还没有飞离战场的太极图:“包括我现在没有把你们全部俘虏,都是因为老君的面子。”
“不过是一群尚未成仙的剑修,还真以为自己是纵横四海而不败的剑仙了?”他散去身上的灵雾,整了整衣冠,看向齐乐天的方向:“八景宫的道友,你在旁边也守候多时了,不如出来见见?”
齐乐天坐在金狗云上,挨着山边的云雾,没有说话。
粟紫有些紧张,小手紧握着齐乐天的衣角,微微出汗。
她也曾历经艰险,但像这样直面大胜之余的天兵天将们,还是不免惊慌。
“放心,我这个人习惯先兵后礼。”增长天王拱了拱手:“道友现身即可,不必担心我们出尔反尔。”
粟紫扯了扯齐乐天的衣角。
“师傅,我们要出去吗?”
齐乐天轻笑一声。
“我们又不是八景宫的道人,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