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东方若月从在清心庵出家以来,一直都是心如死灰,平静生活,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被一个唤作虚秋的小尼姑欺负,后来有
了冯凝替她撑腰,和玄寂师太的照顾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以前母妃与清心庵的住持玄慈交好,她才来这里出家,可如今才知那玄慈是个很势力的人,知道她成了亡国公主,就一直
是冷眼待她,还好有独孤云留下的一句话,玄慈倒也不敢为难于她。
这些日子东方若月每日都是早早起榻,然后去佛堂礼佛,一直到日落时分才出来,人清瘦了许多,再不见以往那样的花容
月貌了。
这一日,东方若月还是一样,日落时分才从佛堂里出来,刚走出门槛,不知那里吹来一阵狂风,一下就将她卷走了。
本来她还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可过了一会,她觉得不对劲,怎么好像她一直都在往另外一个方向飞行着呢。
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她躺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身子修长,怕是有七尺多,接近八尺。
一张脸比地面上的雪还要白皙几分,一对如弯月般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鹰鼻宽口,唇红如血。
这样的男子真不知让人如何形容,若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就因为他那血红『色』的嘴唇,又多了一些女人才该有的妖娆
妩媚!
若不是他身穿男装,是个男人打扮的话,走出去还真是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
东方若月本来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想让男子将她放下的,可当她看到这个男子的第一眼,她就失去了理智。
当年父皇总是想给她赐婚,她却没有遇见一个钟意的夫君,如今这个男子只一眼,她便爱上了。甚至爱入骨髓!
她一定要让父皇替她赐婚,她要嫁给这个男子。
“我的脸上有花么?让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呵气如莲的香气将怀中人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不知何时,二人到了一片树林中,男子踩在一块石头人,仍然抱着东方若月。
东方若月顿时一阵尴尬,面红耳赤,她如今已是出家之人,怎么还想着这些风月之事呢,真是羞死人了。
连忙从男子的怀中下来,连忙先念了几句:“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尔后又才问向男子:“你是谁?为何如此无礼?劫持我有何企图?”
“在下姓齐,单名一个彻字。”齐彻也不隐瞒身份,他今日要谈的事情,隐瞒了身份,还真谈不了。
齐彻?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东方若月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西齐的皇帝就是叫这个名字。
她再度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西齐皇帝。
“如今天下虽然三分,可那西齐皇帝的名讳也不是谁都能叫,都能用的,你小心被人听了去,治你的罪!”东方若月还是不
太相信。
齐彻没想到身为皇帝,在别人的疆土,还有人这么尊敬他。心里一阵高兴。
“我知道你是东乐的公主,东方若月,这次找你是有事想与你谈谈,又何必冒充别人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齐
彻觉得这样说,可信度就足够了吧?
事实证明,齐彻想对了,东方若月听后的确相信他就是西齐皇帝齐彻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东乐公主,也应该知道东乐早在半年前就亡国了,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又何苦找我?”东方若月不明白
她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利用的。
“我知道你是亡国公主,可难道你就不想复国么?你虽是女儿之身,可是身体里一样流淌着东方一氏皇族的血,你也有责任
你必须得扛起这个使命,不是么?”齐彻的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
东方若月的心已经有些动摇了,不过她又想起了九哥临终前的那些话:“我九哥不让我复国,要我忘记仇恨,这是他的遗言
。”
“那是你九哥的遗言,不是父皇的遗言,若是你父皇知道的话,会让你不要复国么?东乐江山当初可是他一手创立的。”齐
彻说道,“你也知道,你九哥生前就是一个淡泊名利,一辈子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的人,后来若不是形势所迫,他断然不会成功
东乐的新主,故而他不想让你复国,一是担心你的安危,二是他将自己的这一生寄托在你身上,想让你替他游山玩水罢了。”
“兄长的话你可以不听,可你父皇的话你能不听么?你父皇在九泉之下会不想让你复国么?”
齐彻的话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了,听得东方若月的脑袋直嗡嗡作响,一会出现父皇的面孔,骂她不孝,让她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