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了几日,他们终于走到了应山脚下,凤若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里,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里,能与母亲相见,多少让她的心没那么的难受。
她会先见到多日未见的母亲,可不曾想意外却先到来。
凤若看着满地的尸体,忍不住哭出生来。只是她母亲的部下,一张张熟悉的脸,她麻木的向前走着,她走了好久,便看到母亲浑身是血,躺在那一群尸体之间。
她倒在了地上立马抱住了她,可那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回音她,也不能回应她。
“母亲你回来好不好,你连若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怎么忍心离开若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连我唯一的亲人都要夺取!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她像是在宣泄着所有的悲伤。
云非也看着这个样子的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看样子应该也是神族做的,于是立马向前:
“看这战场,他们应该刚刚离开,你好好与他们告个别,我们也应该离开了,不然会被他们发现的。”
凤若没有理会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一把抱住他:
“云非也,这一次,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没了,母亲没了,恶妖山也没有了,我该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活下去?”
那一刻,已经累得麻木的云非也突然感觉内心一痛,那样清晰的痛,那一刻,无论他有多迟钝,他都知道,他在为她心痛,不同于对无忧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孩,让他觉得心痛,让他想要保护,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孩了,如今的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云非也那只僵住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尽管有千言万语,可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一切都会过去的。”
以前,在他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就是这句话一直在支撑着他,一切都会过去的,终有一天,乌云会散去,阳光会到来。
尽管经历了最难过的离别,他们依旧继续向前,已经回到了应山,云非也想要带着她快点回家,可他知道,神兵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万分小心,可是该来的总会到来的,神族的兵还是找到了他们,虽没有多少人,可他们来势汹汹,云非也本以为津绮会亲自来抓他,可没想到领头的确是一个蒙面的男人,也是,就那样受了他一剑,应该不会好到哪去吧。
云非也拿出剑来与他火拼,一轮过后,他便心中了然,这个男人,功法并没有那么厉害,他们还有机会逃出去。
于是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凤若,然后轻声开口:
“抓紧我,不要害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云非也一手持剑,一手带着她向外冲去,他攻势猛烈,本以为一定会成功,可没有想到,中途凤若却没有抓紧他松了手,那一刻,云非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个蒙面的男人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立马抓住了凤若。
“你松开她!”一向镇定自若的云非也大喊道,那一刻,他红了眼睛,像一直要爆发的野兽,可他不敢前进,因为,那男人的剑抵在凤若的脖子上。
“要想她活命,就乖乖投降,否则我杀了她!”
云非也听后,立马开口:
“好,我投降,你立马放了她!”
凤若听后,立马摇头:
“不!不要!你快走!我不需要你救!”
可是云非也已经将剑放在了地上,然后几个士兵对他进行捆绑,那男人见此也笑了笑:
“小子,你还真的好骗,你以为你投降了,我就会放过她吗?”
“你什么意思!快将她放开!”云非也听后用力挣扎,可是没有用的,捆绑他的是锁妖绳,只会越动越紧。
云非也握紧了拳头,用力挣扎,是他没有用,他还真傻,竟然会上当受骗。
他死了也就死了,可凤若怎么办?他才刚刚答应过凤叔叔要保护她,可这几天来,他从未让她过一日安生的日子。
他们将凤若和他绑在一起,他听着一旁那位开口:
“主人,我们要将他们怎么样?”
那蒙面人笑了笑:
“把他们交给津绮去炼丹,这样上好的药引应该可以还不少人情。”
……
地奂之跟随着他们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恶妖山,可他看到的却是他们之前看到那一片片尸体,还有不远处他们与神族交战时留下打斗的痕迹。
这一次,地奂之彻底慌了,若是他之前还抱有希望,那么这一刻,他便彻底绝望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云非也这一次是真的被抓走了。
他闭上双眼在地上坐了许久,才做了决定,他用手轻轻施法,然后开口说着:
“微忱,我将我们的孩子给弄丢了……”
而另一边,微忱这几日本来就坐立难安,却突然听到了地奂之的隔空传音,那一刻,微忱感觉面前一黑,昨日,无忧那姑娘无缘无故的回来,她还高兴,还觉得瓜儿也一定安全,可没想到,此时此刻,地奂之竟然和她说了这么一句.
“地奂之,你什么意思!你和我说清楚!”微忱立马开口说着。那一刻,她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有些哽咽。
“恶妖山出兵来对付你,神族趁机打劫,如今恶妖山已毁,恶妖山上大部分的妖已经死去,而瓜儿他也被天界的神兵给抓走了。”
那一刻,微忱立马跌倒在地上:
“地奂之,你再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对不起,微忱,是我失约了。”地奂之开口说着。
“地奂之,你个骗子,那可是你的儿子!你当初明明答应我将瓜儿带回来,神族的人心狠手来,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我的儿子!”微忱对他大声喊着。
“我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
……
天界,云非也和凤若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室内,自从被抓住,他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他们就像是那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敌人来对他们判刑。
云非也和凤若背对背绑在一起,凤若似乎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来,时不时还发出抽泣的声音。
“不要怕,我来想办法。”云非也开口说着,然后用力的伸着他的手,向凤若的手握去。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抓住,我听那人要拿我们炼药,若是你死了,我会死都不安宁的。”凤若开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