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啊!”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林探花的耳边炸响!
“他......他说什么?”
也许是被炸得耳鸣了,也许是不敢相信,他一脸懵逼的问了问身边的姑娘。
“他说他就是徐奉年!”樊姑娘震惊之余,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他们俩都没见过徐奉年,否则之前徐奉年搀扶许涌关的时候,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了。
“你是什么?”林探花满脸愕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北凉世子,徐奉年!”朱橚神色淡然,大萝卜脸不红不白,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青鸟早知道他的安排,因此脸上没有任何异常。
“想不到探花郎很会逢场作戏嘛,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那么骂我,实际上却对我有如此高的赞誉!”朱橚调笑道。
“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赞誉了?!”林探花极力否认道。
“你这记性可不怎么样,刚刚走到回廊那里,你不还夸我仗义执言、人中豪杰嘛?”
“我......”林探花一阵哑然,看那模样是想给自己抽两个嘴巴。
“你真是徐奉年?”樊姑娘再次问道。
“你觉得这王府里边,还有人敢冒充北凉世子么?”
朱橚没有说假话,除了他这个姐夫之外,确实是没人“再”敢冒充他小舅子了!
“那你刚刚的话,就是在戏弄我们?”樊姑娘眼神一怒,把剑一横。
“身为北凉世子,我说我算是王府中人,这没问题吧?”
“我的出身无法选择,我说迫不得已,这也没问题吧?”
“你们口口声声说徐枭是窃国之贼,我不愿意承认,说自己有一个不愿提及的老爹,这更没问题吧?”
朱橚歪着头摊了摊手,一副很欠揍的模样,道:“所以......我戏弄你们什么了?”
“你蓄意隐瞒身份,就是阴险奸诈,就是其心可诛!”
樊姑娘气不过,想要继续争论,结果却被林探花拦住了。
“不必口舌之争!”
“徐奉年,你可知道北凉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你徐家把控三州兵权,到底是何居心?”
“你要是还有一点赤诚之心,应该劝说徐枭交出兵权,归离阳皇室统一调遣!”
他的情绪很激动,质问和谴责在怒火中喷涌而出。
“劝别人不必口舌之争,你这又是什么?”
朱橚傲然冷笑一声,狠狠的怒喷道:“还交出兵权?你说这话都没长牙!”
“书生误国,说的就是你这路货色,咧个大嘴就数你能哔哔!”
“那啥话都张嘴就来啊?你是怎么做到闲半拉脑瓜子,还能高中探花郎的?!”
要说注经释文、提笔考试,朱橚肯定不如林探花,这毋庸置疑。
但要论打口水仗,身为纵横网络二十年的资深键盘侠,他可不是吹牛,就算舌战群儒的诸葛孔明来了,也得被喷满脸唾沫星子再走!
虽然他只有三言两语,不像林探花骂了整整一个时辰,但他质量高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林探花两眼一黑,差点被骂得晕倒过去。
他自诩读了二十多年圣贤书,可以做到骂人都不带脏字,甚至连续输出几个时辰不带重样的,可是......
可是他哪见识过这么骂人的?
那简直就像一只无形巨手,“啪啪啪”一顿直击灵魂的大嘴巴子,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疯狂摩擦,摩擦完了还不忘吐口痰!
“你、你......看来你是不会幡然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