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松长老家出来后,我便带着青烟到处『乱』转,像是无头苍蝇般,不、也的确是无头苍蝇。
“娘娘,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趟南峡吧。”
峡界已然被封了起来,像是被隔断一般,远远见里面一条沟峡毫无生气地流淌着乌烟瘴气的废水,周围的一切被染上不正常的暗『色』,最是屋舍密集的地方也只是稀疏几个人影走动。
我正准备进去就听见青烟的声音。
“娘娘,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我适才想起来青烟这小丫头妖行尚浅,想是被这瘴气横生的景象给吓住了。
“你便在这儿等,我进去会儿就出来。”
她听后死死攥紧我的衣袖:“不要,青烟不要离开娘娘。”
我无奈作罢,只是叮嘱道:“记得跟紧我,不许到处『乱』跑!”
她连忙点着头。
我们走在街道上,家家门户紧闭,显得格外凄凉,风像是刮到了骨子里刺得我阴森森地疼。青烟更是不用说,死死贴住我差点没挂在我身上。
隐约听见一阵被风卷来的悲号声,我从十字口转了个弯便看见一户人家开着些门缝,屋檐上的木板挂着两只大大的白幡,门楣旁贴着黑纸白字的挽联,悲号的声音便是从那门缝里传出。
我用手肘戳了戳青烟:“去扣门。”
“呜~娘娘,我不敢。”
“那你还不放手。”
“……”
她听后立马将扣着我的手收了回去,我提裙走到门边轻扣了几声,听见一白叟老妪蹒跚的脚步声。
面前是一个鬓染雪霜,枯发杂『乱』,面布皱纹如枯老的树皮还带着两道泪痕,混浊的眼里没有丝毫生气,声音如阴鬼般轻幽:“有事吗?”
身为族长却无能为力,我本就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再炫耀自己的身份。
“老婆婆,你们家是何人仙逝吗??”
“唉~死的是我们家老头子,南峡水染上了瘟疫,我叫他别去沾染,他非要去惹,明明自己也不过是个小『药』妖罢了,非要不自量力~”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无神的双眼又流下两行悲苦的泪水,“现在好了,他倒是两脚朝天,丢下我们母女俩该怎么办~~”
我适才从门缝里望进,灵堂前面果然跪着个小女孩约莫总角之年,一身素衣丧服,羸弱瘦小的背影微微颤抖似在抽泣,一眼便惹人怜。
我收回目光,继续问道:“那其他人家为何都是房门紧闭,他们可有人逝世?”
“家家都有,只是他们怕被瘟疫传染,人死了就直接堆到后山的洞里,便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所以~唉!”
……
“娘娘,我们真的要去后山吗?”
“……”
“娘娘,这儿好多尸体、、、呕~”
满目疮痍的荒地尽是枯萎的花木,山洞里像是已经填满、触目惊心,周围散发出尸体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倒也怪不得青烟如此难受。
“回去吧。”我微微倒吸了口气,抑制想吐的感觉。
刚转身抬脚欲走,一行人推着木板车轱辘过来,近了些我看清又是刚被戾气索了命的可怜人穿着白衣瘦骨如柴、似有些眼熟却是趴着看不清,那几个壮年男子也将我看清,停了下来。
“族长!”
我方准备让道,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穿着粗衣麻布的中年男子朝我愤然吼道。
我不由的吃了一惊,毕竟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委实不是件光彩的事,“你认得我?”
“哼!百年花妖花九寒,身为花族的族长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痛苦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