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想着要去隔壁找离渊,突然门被打开,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高兴得差点没从床上蹦下去,离渊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老老实实按了回去,“跟个猴儿似的。”
她嬉笑着抱住他的胳膊:“我正要去找师父呢。”
“你找我做什么?”
他慢慢地把她的手拿下来,躺在她旁边将手从她背后伸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是不是睡不着?”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感觉现在有些『迷』茫,非鱼活了过来,还成了我的舅舅,还有素袅姑姑,她好像不喜欢我……最重要的是我明明找到了家人,但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她没听到他的声音,又急忙说:“我知道是我太患得患失,师父你别在意。”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乱』的散发,一边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一切随缘,别想太多。”
“嗯。”
“师父今晚陪着你,从明天起槿儿就自己睡觉了,嗯?”
“好。”她觉得他身上的山矾就像安魂香,她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离渊低下头,看她熟睡的眉眼,用拇指轻轻去描摹她的眉形,木窗大开的外面已经升起一轮明月,在暗蓝的夜空中,像是被水洗过的玉碟,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像往常一样,只要她在身边,一到夜晚,他就很难控制体内逆行的力道。
无可奈何,他还是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她身下撤离,然后离开。
她翻了个身,他以为她要醒来,但她依旧吐气如兰。
……
长斐是第二天来的,来时离渊刚进来将她叫醒,青槿显然还在闹起床气,赖在离渊的腿上,盼着再多睡会儿。
离渊挠了挠她的胳肢窝,说:“你舅舅来了。”
她顿时咯咯大笑起来,睡意全无。
她起身坐在床边,喊道:“舅舅。”
长斐高兴坏了,连连应着,坐在她旁边,嘘寒问暖了一番。
青槿还是很疑『惑』,问:“舅舅,你当时不是被千倾打死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长斐说:“九万年前,我本来是打算去找你娘,半路清濮来接我,刚到南樵山就发现魔族来袭,我们二人苦苦作战,最后实在体力不支,你父亲为了掩护我,支开他们,最后坠落悬崖,而我被涂岭捉住关押在水牢,一直不得逃脱。”
“后来,涂岭欲杀玄溟,以自由为诱饵派我前去,我自然知道他是绝不会留下我,于是我便利用幻境脱身,我将玄溟设在若水中段,即便他走多远他看到的也只是若水中段的场景,也怪魔族祸害太多,我便利用卞辕去杀他……”
“至于你,我们就一直在另一个和现实一样的幻境里,这样涂岭就跟踪不到我的行踪,我本来想炸死化蝶飞出若水,谁知你走了又回来了,还得我白白费了个石妖,后来只能在去找蜡烛的时候将千倾惊醒,这才终于成功脱身,回了蓬莱。”
“原来如此,”青槿微微不满,“你死的时候我还哭了呢,原来白哭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玄溟那个大魔头一直跟着你,我可没这份胆量,他不打得我魂飞魄散才怪!”长斐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