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外面的铃声,有些奇怪,问:“外面是在……”
慕尘深已经搂着她很久,一动不动,怕自己稍微放手,怀里的人就真会化作轻烟消散。
他抵着她额头,轻声说:“是南莲在为你驱邪。”
她忽然有些激动,脸『色』逐渐发红,“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是许氏居心不良!”
他见她急促喘着气,怕她背气,忙用手在后背替她顺着气,一边解释:“我信你,信你,我只是念在阿嬷照顾了我多年,想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
所以,明知是阿嬷之后,他也不立即有所行动,借瘴气之由给阿嬷亲自来向他坦白的机会。
张凝烟不说话,呼吸慢慢平和了,他早已换了常服,是很柔软的布料,他将她的头轻轻按进怀里,贴着胸腔,里面跳动的是他满腔的柔情。
半响,她开口:“尘深,是我让你为难了。”
他为君,力做仁贤之君,为子,亦做孝悌之儿,为夫,亦守磐石之心。
于国于家于她,他皆不想有所亏欠。
而她,却一再『逼』他……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瓣,温热的气息交织唇齿相依,直到她微微缓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你可还记得我娶你时发过的誓?”
“你说等我们老后便带我去蓬莱仙岛。”
“不是这句,”他想了想,又说:“这个也是真的。”
他明知她是故意逗趣,可手上的力道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我说,若有人敢伤害你,我就是丢了江山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她以为这不过是他年轻气盛之时说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凝神之际,他又望着她的眼问:“你知道我当时为何要说这话吗?”
“……”
“因为你不知道,我拿起喜称的时候,手有多抖,像筛糠似的,那时,总要说几句来壮壮胆。”
她噗嗤一声,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没见过我?”
他也笑,“见过啊,可是没见过穿嫁衣的张凝烟,没见过嫁给慕尘深的张凝烟,那种感觉,又激动又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我要先入为主,让你晓得,今后我就是你的一切……你也是我的一切……”
……
南莲连续来了未央宫三日,三日里皇帝半步也未离开未央宫,每天早上她就看见孟重捧着一沓沓奏折出宫,想是皇帝夜晚时批阅的。
她也听闻皇后的病情稳定了不少,奉玉夫人也没有下文,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
今日,和往常一样,她收拾好祭台准备进殿向皇帝请退。
刚至殿门,后面就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看,正是多日不见的慕颖,还有奉玉夫人,只不过两人都是被孟重的人控制着进来。她心下一惊,连忙侧立一旁。
此时,殿里慕尘深也正好扶着张凝烟出来,坐在殿上的龙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