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大家的胡思『乱』想,殷商将昨夜卫琦被杀的事情给隐了下去,正午时分,是台州温度最高的时候,别说田间就连大街上都见不到几个人,那些要上街置办货物的人大清早就出了门,巴着将自个儿藏在井水里,凉个彻彻底底才好。
但祈雨的仪式偏是选择这个时候,就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为四通之坛于邑西门之向,方九尺,植白缯九。祭之以桐木鱼九,玄酒,具清酒、膊脯。衣白衣。巫女手执巫管,奏乐起舞,以之祈雨,雨『露』大泽。到底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饶是热得像是火烤仍是不少人跟着来凑凑热闹。
青槿和慕颖在‘轰隆’一声巨响,巫女还在继续,众人抬起望去只见原本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像是被惊雷破开了一条口子,藏在湛蓝帷幕下的阴云像是千军万马般挤着涌出,在天空中不断地翻卷闹腾,陆陆续续又是几道霹雳声响,此时只能用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来形容,狂风挟着暴雨急骤奔来。
有几个人在喊着,
“真的下雨了,下雨了。”
“孩子他妈,你看是雨水,今年的庄稼有救了......”
“......”
所有人都恨不得钻进狂风里、暴雨中,狠狠地敞开地大淋一场,最好能将血『液』里的热气都通通『逼』出来,不知谁给城里人捎了信,不一会儿的时间郊外都围了大群人,许多男子都是光着脚来的,『妇』女还尚有顾虑穿着蓑衣或是带着斗笠,但一到这儿见其余人都在雨中好不乐活,直接蓑衣斗笠一扔痛痛快快地跳了起来,唱起民谣来。
慕颖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眉间却微微皱起:“初锦,马上就到我们了,要是我们上去没有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青槿下意识地望了望天,此时已经乌云密布像是一群乌鸦将光亮堵得密密麻麻,能看见的就是像珠子般大小的雨滴连绵不断地砸下来,像是要把地上干裂的土壤杂碎然后再重新融合形成新鲜的带着生命的泥土。
“知道怕了?”玄溟突然从后面走上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青槿一脸疑『惑』,“不就是被淘汰么?”
“是么?”他指了指远处正围着祭台欢呼雀跃的一群人,那些人虽然看着像农夫可个个都是五大三粗,体态肥胖,衣服也是奇形怪异地套在身上,比如有的人『露』个膀子,或只在腰上围块布,『露』出了的肉上有大大小小新的旧的疤痕,看着怪吓人的,他低下头附在青槿耳边说,“看到了吗,他们就是那天的山贼。”
山贼?
青槿心里一哆嗦,“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玄溟答非所问,“你看他们现在多高兴,但是如果等你们上去的时候雨停了,他们就会拿起那边藏在草丛里的刀,『乱』刀砍死你们。”
青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偏偏撞到玄溟的怀里,她扭过头去看他,语气反而强硬了,“反正我是上仙,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
“你就如何?”
玄溟笑得更邪魅了,“杀了他们,你师父可不把你弄到沂风台上再劈个七八十道天雷。”
“我、、、”青槿直直地盯着他,“那你总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