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莲定在原地,玄溟却突然好心来了句,“你走不走?”
她摇了摇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有气无力。
玄溟被激怒了,从来都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看,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敢不理他?他迅速上前拦住她,厉声问道:“你去哪儿?”
许是被他吓到了,一向自认为坚强的她,竟然哭了,她低着头去擦,泪水却越来越多,像是泛滥的河水,玄溟最讨厌女人哭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你不许哭了,再哭就扔到悬崖下去。”
她本就不是爱哭的人,听他这样一说,虽然猜到只是吓唬她,但也收了泪,底底啜泣着。
“你莫非就因为我不娶你,就不当巫女了?也好,就你这样将来也不会是个好巫师,倒不如赶紧走,免得给别人添麻烦。”玄溟一脸鄙夷道。
她抬起头看着他,哽咽着解释道:“不、不是,就是因为我明白巫女的职责,所以我要去找山贼。”
玄溟紧蹙着眉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跳下悬崖的时候在想,我恨死他们了,可其实我知道,他们其中很多人甚至比我可怜,他们劳苦地耕种,本来只求能过得温饱,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可是天灾来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粮食被毁,亲人饿死在眼前,他们以前肯定也讨厌不劳而获的山贼,可现在他们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变成原来最厌恶的那种人。”
“所以呢?”
“所以我要告诉他们,”她突然朝她浅浅一笑,含着泪的眼眸又是无比地倔强,“我会帮助他们,我会还给他们想要的风调雨顺。”
“好姑娘。”
此话一出,不仅让南莲怀疑自己的听力连玄溟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人间的存亡与他何干,他连忙咳了一声,偏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
南莲不自觉地轻轻一笑,又问:“那你可愿告诉我名字?”
“初玄,”微顿,又说,“但是我说过不会娶你的。”
“初玄.......”
南莲细细在嘴里念了几遍,笑着说:“可阿娘从小告诉过我,这世上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你现在不愿娶我,也许以后就愿意了,我可以努力,也可以等。”
玄溟有些不耐烦,“随你便。”
“哦,那我先去找山贼,你......回去吧。”
“一个人进贼窝,你胆子也够大。”说完,玄溟就扭头往前面走去,“跟着。”
“哦。”
黑夜里,两个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移动着,南莲一直看着他,从后面悄悄打量着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仿佛前面是火海、是地狱,只要他在,只要她看他一眼,她也在所不辞。
唯一怕的是,她毕生倾付,最后却是大梦一场。
逐渐有微光出现在视野里,寨子前几个守夜的山贼隐约是有些困意了,止不住地打着哈欠,玄溟和南莲停在寨口,南莲见他不开口,应是想让她来说,便上前走了几步,大概距那人有十米远,她大声道:“喂,你们寨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