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俄国境内的森林、湖泊、沼泽,比起波兰还要密集,更为恐怖的,这里还生长有无数个名叫墨蚊(蠛蠓)的微小的全变态吸血昆虫。
墨蚊不仅能大量吸人血,还能引发伤口的感染,并快速的传播多种疾病,包括寄生虫类的原虫、线虫、病毒和细菌等。
以法军当下普遍使用的夹竹桃防虫药水,只能减少墨蚊的大规模袭扰,在涂抹波兰人生产的药膏减轻症状。
事实上,因为这类吸血蚊虫所导致的各种非战斗减员,已超过了1万人,远高于由于波兰生活环境差,而偷偷开小差的联军士兵……
至于雷纳河与塞罗茨克要塞一带,原本就是波兰领地,而且还依照1795年10月24日签署的三国瓜分波兰条约,上述区域已经划分给了普鲁士。俄军只是依照普鲁士请求,暂时驻防于此。
基于此,“主动继承”了普鲁士的政治遗产,以及作为波兰太上皇的安德鲁,已经命令俄国人迅速撤离该地区,否则将有权予以反击。
当然,安德鲁和近卫第一军访问华沙的主要目的,除了确定波兰国王的继承人外,还要协助政治盟友巴尔斯伯爵清洗华沙政坛,尤其是那些“不听王令”的叛国者。
至于拔掉严重威胁华沙安全的布列斯特要塞以西,盘踞于雷纳河、布格河一带,包括塞罗茨克要塞在内的多个俄国-军事据点,从一开始就不是安德鲁重点考虑的事情。
那是俄国在此部属的军队,还不到3万人,而且大部分士兵都是新兵,从乌克兰与克里米亚地区强行征召而来。
面对如此孱弱的战斗力,如果不是那一场意外,东布罗夫斯基指挥的南方军团都应该可以摆平。
……
从安德鲁进驻瓦津基宫,来自波兰不同阶层的人士,便纷纷打着名目繁多的各种旗号,聚集于瓦津基宫前厅,请求法兰西执政官的召见。
尤其是盛情邀请法军最高统帅来自家庄园或公馆,参加宴会、酒会、舞会及沙龙的各项活动,更是络绎不绝。不过,安德鲁却以各种理由或借口,直接推辞掉了。
当在入驻瓦津基宫的第一天下午,安德鲁还是依照外交惯例,命令法国驻华沙公使塞居尔伯爵,去邀请来自西班牙、荷兰、瑞士、瑞典、丹麦及德意志和意大利等诸侯国的外交特使,聚集在瓦津基宫宫殿中央的圆形大厅,喝上一杯法式下午茶。
在宴会临近结束时,瑞典新任驻波兰的商务代办,佩尔·吉科宁伯爵单独留了下来,那是他私下会晤的请求得到了安德鲁的允许。
“哦,您和您的家族想要投奔法国?”在听闻吉科宁伯爵的叙述之后,安德鲁显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事实上,这位瑞典驻华沙的商务代办,在请求与自己的单独接见时,安德鲁就已知晓对方的疯狂念头。
也并不难理解,眼前的瑞典伯爵属于效忠瑞典王室的一个芬兰贵族之家。
从1700年,俄国沙皇彼得一世执意要发动针对瑞典的“大北方战争”,一直到刚刚结束的第八次俄瑞战争,近百年间,人丁并不兴旺的吉科宁家族在历次对俄战争中,牺牲了上百位成年的贵族子弟。
也是基于此,瑞典驻波兰商务代办的瑞典伯爵,对来自东方的野蛮俄国人有极度仇恨。而且,世世代代的仇恨与连绵不尽的耻辱,唯有用俄国人的鲜血才能洗刷干净。
只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在两个月前宣布战败,并与俄国人签署了城下之盟的《斯德哥尔摩和约》,正式放弃了芬兰总督区,将其割让给圣彼得堡。
尽管吉科宁伯爵联合了几乎所有的芬兰贵族,对于古斯塔夫四世的荒唐决定予以坚决反对,但却无济于事。
那是大部分瑞典议员们,尽管十分厌恶国王古斯塔夫四世,但无心恋战的贵族们还是选择了舍车保帅,最终批准了这份《俄瑞和约》。
迫不得已,吉科宁伯爵与一些芬兰贵族联合起来,考虑举家投奔到波罗的海南岸,对俄国人同样怀着刻骨仇恨,而且已经复国的波兰。
确切的说,这些芬兰人是想投奔安德鲁统帅,为欧洲的征服者效力。为此,吉科宁伯爵放弃了驻丹麦使领馆参赞的身份,主动请缨来到波兰,降级出任瑞典驻华沙的商务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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