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缘三生走进来,见熏清的脸色不好,坐到床边问道。
熏清按压着胸口,只觉得那心口的空洞让她特别害怕,她忍不住闯进缘三生的怀中,“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缘三生轻拍着熏清的后背。
熏清声音有些哽咽,“我害怕欺骗……害怕被欺骗所伤害,我甚至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浑身颤抖着。
这一刻,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从出生起她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每天都有人告诉她天后是她的嫡母,花簇和燃珏是她的嫡亲弟弟。
可她当她单纯地想要去接近花簇和天后时,得到的是一次次的冷眼。
连燃珏与她交好也要时时刻刻规避天后。
身边又有人告诉她,她是有母亲的,但她的母亲犯了错,被天界除名了。
可没人说,无论母亲犯了错,女儿都有知道母亲是何人的权利。
现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熏清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心底里充满着害怕和担忧。
缘三生将怀中的人裹得更紧,愈发心疼怀中的人儿。
熏清说的一切他都懂。
“你不是一个人,那个当初一直护着的丫头,还有我……别怕。”
缘三生摸了摸熏清的头,安抚道。
是啊……
当初她被花簇陷害入魔,生欢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她帮助她,是可信的。
而眼前这个安慰她的人一次又一次保护她。
熏清越想心中便越放下不少,点头道:“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不会骗我。”
“其实有些事并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父帝不让去燃珏的生辰宴会或许有他的理由。”缘三生知道熏清在意的是苍琛做的决定,试图旁击侧敲地安抚熏清。
熏清听了缘三生的话,皱眉道:“他向来不喜我,他心中恐怕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花簇。”
无论花簇做什么都能得到父帝的庇护,而她不论是否犯错,都不能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她不过是天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缘三生不想熏清心中承载太多的负担,提醒道:“听说今日魔界的摄政王前来商讨你的婚约一事,不让你参与实则是在保护你。”
有些事或许换一种角度想会快乐许多,他希望熏清能一直面带笑颜。
熏清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父帝并不想让我嫁到魔界,有意让我避开魔界,这样便可将我的婚约搪塞过去?”
缘三生点了点头,笑道:“这样想是不是放松许多,有些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有了这一层,她确实有如释重负感。
毕竟她也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是……
熏清看向缘三生,脸有些微红。
不过……
她突然想到什么,疑惑道:“父帝不想我嫁,直接拒绝便可,为何要我回避?”
以父帝的秉性,他并不是会忌惮魔界势力的人,更不会允许她与魔界有什么瓜葛。
还有……
这场婚约她不只第一次听到的,玄喻也亲口说过。
这场婚约又是从何而来,又是谁决定的?
想到这里,她接着问道:“为何我被定下婚约却一直未曾听过?”
“那是你出生便定下的,那时你自然不知道。”缘三生回道。
缘三生这话更是引起熏清的不解,她追问道:“未出生?谁能未出生便决定我的婚约?还是与魔界通婚?”
父帝此刻不愿她嫁过去,当初便不会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