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府衙探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外物。”豆纽摇头道:“而且薛管事身死时是立在塌边,面向的方位是朝着窗外,依照推测,应该是发现窗外出现了什么不常见之物。然后起身探查,被吓坏的。”
“不常见之物?”李月琴沉吟片刻,道:“意思是,这东西可能不是薛宅内部的?”
“府衙是这样推测的。”豆纽道:“仵作验完尸后,确凿说薛管事是在丑时一刻身死,而海笙是在卯时三刻去请薛管事起床,才发现薛管事死去。这中间相隔了三个时辰。”
李月琴听毕,未言语。昨夜,薛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被活生生吓死?又或者,根本不是被吓死。
“老大人,薛管事的娘子来过,已经将薛管事的尸首领回去了。”豆纽继续道:“开始府衙要定案,她死活不允,但是二审依旧如此,她才没闹了。最终,府衙定了案,阿郎也给了薛管事娘子一大笔银钱。”
“这定案会不会太快了些?”薛蕴在旁突然插言问。
豆纽没料到薛蕴会问话,微微一怔后,笑道:“长冰小娘子,这是府衙的事情,奴不知为何啊!”
李月琴勉强笑道:“长冰,你就别为难豆纽了。有些事儿,他们哪里知道。”
薛蕴闻言,立即道:“是,祖母。”
李月琴看向豆纽,道:“你阿郎给薛管事娘子一笔银钱倒是应该的,毕竟他在薛家也待了几年,兢兢业业,从未松懈过。”
豆纽闻言,面色一喜,忙道:“多谢老大人能够看到奴们平日间的劳苦。”
“这世道便是如此,做什么都不容易。”李月琴叹息道:“薛管事这案子,府衙倒是结得快,定论也没悬念,就是吓死。可他到底是被什么吓死的?这对于我们薛家来说,就犹如一团迷雾,始终都看不清楚,而这团迷雾还可能变成一柄利剑,随时悬在每个人的头顶,说不定哪天又有人像薛管事那般丧命。”
“自薛管事莫名丧命,薛宅里的家仆家奴们心中都十分惶恐,生怕薛管事看到的那东西又出现。”豆纽的脸上露出惧悸神色,低声道。
“让钊儿去请个修道之士来看看。”李月琴道。
“这事,阿郎已经交代人去办了。”豆纽道:“还请老大人、长冰小娘子安心。”
“这就好。你去忙吧!”李月琴对豆纽道。
“是,老大人。”豆纽应道,转身离开。
李月琴见薛蕴一直目送豆纽出了院门,仍在出神,当即道:“长冰,若是你心里害怕,不如今晚就在我处睡下吧!”
薛蕴心中疑虑甚多,却不得解,此时听李月琴出言,遂道:“祖母,孙女不害怕。孙女只是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才会把胆大心细的薛管事活活吓死。”
李月琴看向薛蕴,正色道:“万一不是被吓死呢?”
薛蕴想了想,道:“难道是被下毒?或是谋杀?若是这样,府衙里的仵作怎会查不出来?况且薛管事在府中时与人相好,没有听说跟谁有太大过节。祖母,其实,我很怀疑……”
李月琴不待薛蕴言毕,就朝她摇头,轻声道:“不可瞎说。即便你见过或者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都不可说。因为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你的认知和见识。还有,若是那些东西不愿意被人知晓,恐怕还会反咬你一口。”
薛蕴听完,不由深吸一口气。“孙女明白了。”
“那你趁着此时天色未暗,快些回去吧!”李月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