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麟闻声,拿着绢帕的手没来由的一僵,随即又继续替薛蕴拭擦。“大姊姊,这酒水已经全部浸入衣料,想来这件衣裳今后是无法再穿了,我替我阿姊赔你一件可好?”
薛蕴回眸看了看李月琴,眸中闪过一抹无奈。李月琴则朝薛蕴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必了,凝香她也不是故意的。”薛蕴看了看薛钊、杜灵云及众人,含笑道:“只不过这件衣裳是祖母所赠,我十分喜欢。父亲、大娘子,你们倘若要责罚凝香,就让她亲自替我将这件衣裳浆洗了吧!”
杜灵云早就看出薛蕴今日身上的那件衣裳是李月琴早前所赠,她先下手打薛凝香的本意就是为了让薛凝香少受责罚之苦,若是被薛钊和李月琴亲自责罚,自然不会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这个好,我做阿娘的,定会亲自监督她。”
薛钊正欲言语,却听李月琴在旁幽幽道:“这个凝香,就是被你们给惯坏了。长冰所穿的衣裳大多是我所赠,竟然被她如此糟蹋。”
杜灵云听罢,赶紧求救似的看向薛钊。
薛钊见李月琴似乎动了怒,遂缓步行至李月琴身畔,笑道:“阿娘,今日难道一家齐聚,消消气。这事后,我让薛管事寻个上好的衣铺裁缝替长冰多做几身新衣。”
李月琴听完,笑道:“我所赠的衣裳都被人如此糟蹋,你所赠的衣裳还不知道会被怎样作贱呢?”
薛钊听了李月琴的话,不觉尬笑道:“孩子们之间玩闹,还望阿娘不要被影响了心情。”
杜灵云忙将依旧满脸不服气的薛凝香拽倒李月琴跟前,赔笑道:“母亲,凝香性子是骄纵了些,但她真是无意的。再说,刚才长冰已经原谅了她,还请今日母亲看在大家都在的份儿,不要再追究了。”
“大娘子,我可以不追究。”李月琴笑道:“但是,今日我参加筵席的兴致可都被你这个乖女儿给打扫干净了。幸亏还在我的院子里,倘若今日是在你们那个院中,还不知道要怎么翻天嘞!”
杜灵云被李月琴说得脸上青白交错,不由将薛凝香掼在地上,喝道:“你这个多事的小驴儿,还不来给你祖母认错。”
薛凝香见杜灵云发了怒,这才感觉到了心慌,忙道:“祖母,饶了凝香吧,凝香真的不是有意要泼洒酒水,染坏大姊姊的衣裳。”
薛华麟见状,也跟着跪在地上,对李月琴道:“祖母,此事,孙儿也有责任。”
李月琴看定薛华麟,问:“你又有何责任?”
薛华麟道:“祖母,适才,我与大姊姊立得太近,阿姊挤过来,我也没有及时给她腾挪位置,导致她不小心碰到大姊姊泼洒了酒水。倘若祖母要罚阿姊,就连孙儿一起罚吧!”
李月琴望着薛华麟,示意坍娘将薛华麟扶起,轻笑道:“你倒是像个有担当的。好了,我就不罚了!”
薛华麟喜道:“祖母真不罚了?”
李月琴笑道:“自然不罚了。我若是要再罚,待会儿你那些姊姊们怕是都要跪下来给你求情了。”
薛华麟听完,笑起来,伸手将薛凝香拉起,道:“阿姊,还不赶紧谢过祖母。”
薛凝香不敢抬眼,忙道:“谢谢祖母饶恕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