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顿时大喜,飞奔前去抱住白马,没想到竟将她自己的衣裳弄湿了大片。“小白,原来你是去沐浴啊!我竟忘记你是一匹超爱干净的马儿了。”
我本来就爱干净!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白马抬眼看了看薛蕴,径直朝客舍大门行去。
“你知道吗,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你生气走了呢!”薛蕴抓着白马的鬃毛,继续道。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我会因为没有房间就离你而去?白马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冲薛蕴喷了口水汽。
“对了,你下次你去哪里记得给我说一声呗……”薛蕴没有因白马喷她水汽而生气,反倒是继续喋喋不休。
这凡界的普通马儿会说话吗?能说话吗?敢说话吗?我倘若说话了,你就不怕被第一个吓晕过去?白马望空翻了个白眼。这小丫头之前那股子聪慧劲儿怎么全没了?
“嗳嗳,我忘了,你不会说话嘛!”薛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跟人对话,而是在跟一匹马儿自言自语。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抱怨道:“你看嘛,谁让你平时间跟人精似的,害得我都差点真把你当作人了。”
我怎么会是你们凡人?我可是天界的真神!白马斜睨薛蕴一眼后,流露出一马脸的傲娇神色。
然而,令白马没想到的是,它适才斜睨薛蕴的那个小动作竟被薛蕴给捉了个现行。薛蕴逮住白马那片如银色瀑布般披散在马颈上的白色鬃毛,“恶狠狠”的拍打着白马的背脊,道:“小白,你是不是欠揍?竟然敢斜睨我,这叫轻视,不屑,鄙视,知道吗?我给你吃的喝的,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瞪我?哪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恩主的?”
死丫头,竟然敢打我!你之前不是说我吃李瑾晟的,喝李瑾晟的,住李瑾晟的,还让我对他客气点吗?现在怎么全成了你的?难道就因为他把你从林子里抱出来,所以你就准备要以身相许?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死丫头!白马一边退让一边偏头躲避薛蕴的拍打。
薛蕴捉着白马的鬃毛不放,忽然想起白马脖颈上还有伤,慌得将它松开。“哎呀,你看我,小白你好像也受了伤吧?过来让我看看,我给你上药。”
白马好不容易挣脱薛蕴的“魔爪”,当然不会再让薛蕴接近。它将鬃毛上的水珠尽数抖落,拿眼盯着薛蕴,只要薛蕴靠近它,它就一阵狂奔,追得薛蕴上气不接下气。往返循环几次,薛蕴早累得气喘吁吁。
“小白,你别跑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嘛!”薛蕴追不上白马,只能轻声唤道。倘若被其他人知道,她大半夜不休息,却跑来给白马上药,还追着白马满院子里乱蹿,岂不是很丢脸?
白马偏头望着薛蕴,眸中满含似笑非笑的神色。死丫头,我的伤早好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薛蕴见白马压根儿就不让自己替它上药,僵持了片刻,最终只能悻悻的返回房中躺下。原本之前没有丝毫睡意的薛蕴,不知是何缘故竟栽头就睡了过去。
在月色淡然的窗外,没人发现,有一抹白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虚晃而过。
翌日,李家众人因有了之前的行路经验,此次便早早动身。一路上,十分顺畅。
李家车队入了五十里桑榆湿地,途径石林路,又过凉府边镇浇漓坡,终于到达了靖海边上,这已是第五日了。李瑾晟着乔辛将马车费用结清,雇了艘中型的海船,将所有东西尽数搬了上去,准备休息一宿后待第二日天明出发。
经过五日的颠簸跋涉后,终于可以好生休养一宿,众人自是十分欢喜,用过晚饭后便嚷着要出去好好娱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