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杰有些失笑,四娘与叶霓乃是亲姊妹,她又是对方最喜爱的妹子,相处久了相像也十分正常。
好在这小丫头也没有吊人胃口的意思。
四娘道:“想弄明白我阿姊为何要做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章先生如今知晓了,并且好奇了,就是她这般做的原因。”
章杰起初不理解,可作为谋士,要他承认自己的心智比不上一个小丫头,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因此他将四娘这番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中,自己归去好生琢磨了一番。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叶霓正式将他引荐给亭长等人前,章杰总算弄明白了叶霓的意思。
为此,他还专程写了书信送去盛京。
千里之外,盛京城中,谢长安结束了勾心斗角的一天,回来的路上还运气极差地遇上了南宫家主,免不了又是一顿唇枪舌战,因此十分的心累。
好在人的霉运走多了,总是要转运的。
在章杰无数公事公办的来信中,总算有了一封提及叶霓的,他看完后莞尔一笑,拿去送给殷诚看。
殷诚看完则是一脸疑惑,“主公,三娘为何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按照他的理解,如今叶霓既然急着造水车,那自然是能挣多少银钱就挣多少银钱才是,好端端的,哪里有把银子往外送的道理?
谢长安支着下巴,兴致盎然地为他解释着,言说这乃是宣传。
“宣传?那是甚?”
他道:“仓河村乃汴州管辖下的一个小村落,周遭没甚大富大贵之家,胡桃楸确实稀少,可再稀少,也先得有人需要,才会有出价罢?”
谢长安顿了顿,又道:“用三娘的话来讲,这就是市场,没有市场,就要先一不开拓出市场,做个调研。”
见殷诚疑惑,他便换了种说辞,将这个论调与酒香不怕巷子深做类比。
“此话我听过,言之有理。”殷诚深以为然。
谢长安却摇头,“话虽如此,可若是周遭都是不喜饮酒的人家,那该做何解?”
殷诚哑然,酒水再香,能有多远?十里?二十里?若是二十里内都少有爱饮酒的人家呢?这酒家那不成要饿死才对么?
按照这个论调,最后还是酒水不够香的问题了?这显然不对。
殷诚憋了半天,道:“那这酒家该去爱饮酒的人家处开店。”
“可若是无法选择开店的位置,又该如何呢?”
这下他彻底答不出了,只得挠着脑袋苦笑道:“主公,属下不过一介武将,不通这些,还请为属下解惑。”
谢长安笑的有些得意,“仓河村的情况就是这般,圣上赏赐的土地就在仓河村那儿,既然已经定好了要种胡桃楸,三娘现在琢磨的,就是怎样能快些将它卖出去,依你之见,该如何卖?”
作为第一个发现了自家主公的人,殷诚在仓河村住了几个月,对仓河村不能说是知根知底,但大致的情况他还是知晓的。
虽说如今这小小村落已经富庶了好些,但顶破了天,也堪堪只能称作殷实,距离能买得起胡桃楸不能说十分接近,只能说毫无干系。
就连黎东氏那等地方派系,想要大量买入胡桃楸木用作建造屋舍,也是要狠狠心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