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她还欠着一屁股的债,钱自然是越多越好,可这皇帝都暗戳戳叫她守本分些了,这钱不挣也罢。
谁知叶霓这话放出去,着急的不是来来往往的游客们,反倒是黎东氏家主先一步过来问话。
这日叶霓照常在家中做活,但做得却不是香皂,而是做能制作香皂的模具,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今虽说皇帝开恩准许她做香皂,人们现在也更认叶家出品。
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一直守着这些吃老本了。
她们如今的问题不是单子少,而是产能低下,叶霓现在就是从源头改进,增加香皂的产能。
作为现代人的她深知,香皂能走进千家万户,就是因为它的实用性,皇帝与突厥这生意一开,可以预想到那一天的到来不会太远。
叶霓如今做的,就是将到来的时间缩短。
黎东氏家主赶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好好的女娘家,居然琢磨起了木匠的活计?真是怪事。
他焦急地跳下马车,对她道:“三娘,莫要管那劳什子哩,快些起来与我说道说道,年关闭店,是有甚难处不成?”
“非是有难处,只是日复一日的劳作总是累人,我店中的伙计也合该歇歇,好归去与家人过过年关。”
黎东氏家主闻言,一时也无法反驳。
叶霓瞧出他话中有话,不过对方既然不愿意多讲,她也犯不着上赶着问,虽说两家人关系和缓了些,但二娘在他们家多年受的折磨总是在的。
如今不多为难,已经是她退步后的结果了。
黎东氏家主这样的人精自然也是知晓,他只得长叹一声,顺道去客栈歇脚吃吃茶水。
他家中婆子爱饮叶家的奶茶,两家人关系和缓后也时常差家仆过来买办,今日既然他来了,就不必再多一遭。
千里之外,盛京皇城之中。
皇帝这时正随着宫中的匠人视察粮仓,粮食乃国之根本,每年春耕前皇帝都会亲自过问良种的培育情况。
身后的大臣汇报今年的种植情况,“汴州以南今岁收成上调了一成,多出的部分,按照圣上的意思,已经拨给关外的战士了。”
皇帝满意一笑,“自是如此,将士们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替朕守天下。”
“圣上英明。”朝臣连忙跪下。
他挥挥手,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朕记得去年汴州的粮食减产,言说乃是有旱情,怎得,今年一切无恙么?”
朝臣笑道:“圣上乃天子,得天独爱,天佑我大庸,自然旱情全消,反。。。”
皇帝冷哼,溜须拍马之声顿住。
“你来说说,为何今年汴州粮食增产?”
朝臣汗如雨下,当今天子虽说励精图治,可年岁渐长,脾气也越发古怪,一个弄不好,指不定就要掉脑袋。
他当即下跪磕头,言说此乃是石头城仓河村中的一位女娘,进献了良方,百姓的收成这才多了些。
“若是这土肥推广开,明年的收成想来还能再多些。”
皇帝道:“原是如此,那女娘竟然是那方人士。”
没等朝臣们长舒一口气,他又道:“朕听闻,最近坊间有人传七殿下与这女娘素有旧情,七殿下还为她抛弃了南宫家的女娘?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