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如此,小心经营着,弟兄们才能安稳过年关。”胡四扛着一麻袋的豆干,一边走一边道。
叶霓颔首,又问汴州现今如何。
“还是那般,但瞧着比过去繁华了些。”胡四咧嘴笑道,他自幼在汴州长大,汴州越来越好,他心中也是高兴的。
两人絮絮叨叨,还聊了聊大娘,只是这次叶霓着急赶路,得回去路上再看望大娘。
“汴州离得近,若是急了,不去也使得,再过一阵子就是年关,你们姊妹还愁没有团聚之日么?”
叶霓摇头,这可不一样,胡四他们走南闯北的习惯了,可大娘不一样,头一遭独自一人出远门许久,还是见了家人心里才觉得踏实。
“是这么个道理。”他调整了一番豆干,瞧着欲言又止。
叶霓从善如流道:“胡四爷可是有话要谈?不妨直说。”
谈自然是要谈的,只是按照胡四原来的预想,倒不是眼下提及此事,可叶霓这一遭正巧要去章郡,天时地利人和,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开口,“听闻三娘得圣上恩赐,如今名下又得了好些土地。”
叶霓一愣,也回过味儿来,原来是这么一茬。
“不错,确实有好些,一半荒地,一半良田,我还发愁无有恁多人耕种。”
胡四于是抱拳笑道:“若是三娘不嫌弃,我胡家帮接下如何?”
叶霓也故作欣喜,言说帮大忙了帮大忙了,解了自家的燃眉之急。
其实哪里是燃眉之急?大庸缺的是土地么?大庸缺的是能耕种土地,如今世家势大,虽说农户人数众多,可农户手中的良田不足大庸的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人耕种出的粮食,却要供养天下人。
因此一听叶家手里多出许多土地,别说叶家原本的佃农了,就是富庶如赵家村的,也早早的眼馋了。
可惜这些地在叶家手中,而庸朝又律法言明,凡是农籍者,不得私自耕种他人田地,倒是可以租赁自己的土地。
意思也就是说,叶霓手里的地,除非自己种,不然就得找佃农来种。
可仓河村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人,就是连娘胎里的新生儿都算上也不够使呀。
当然,这仅仅是有的选的情况下,真实情况是好些个脚夫行商特意赶来问一嘴,也想到叶家这儿做个不着调的佃农。
只是叶霓不愿租给他们。
有同样心思的不止胡四一个,还有前阵子在仓河村安家的王二郎,王二郎出身柳家庄,可以说叶霓与柳家庄的大半合作都是由他牵头带线的。
对王二郎她自是放心,只是对他那一重兄弟还要打个问号,因此手里的土地一直搁置着。
可总搁置着也不是个事儿呀,好说歹说也是皇帝赏赐下来的,届时若有人参她一脚,说她这般荒废是对皇帝不满云云那就可大可小了。
因此这次胡四主动盘下这些地,叶霓心中也是存了感激的意思的。
“自然是极好的,不知胡四爷打算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