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石赶去看了个新鲜。
叶霓挑眉,“怎得?你也是来同我辩论的么?”
“怎会,我赶来问问皂角一事。”
“此前我就告知过郎君哩,恐怕还得等等。”叶霓沉吟道,非是她不愿开门营生,而是这方子说到底已经献上去了,日后恐怕自己做不得数,此前阿布过来订货,也是从早已做好的那批货里面支取的。
韩文石了然,最近他确实听闻朝中有些动静,但这事儿利润大,哪个世家愿意放过,朝堂吵作一团,眼下与突厥的皂角生意居然还没个定论。
他道:“此事非是朝廷不作为,而是利益纠葛太多,三娘暂且放心去做。”
叶霓苦笑,在旁人看来,自己这个皂角创始人做做自然算不得甚,可她比谁都清楚,元少傅代家长问话那事一出,皇帝皇后指不定怎么看她。
眼下还是莫要惹是生非为好。
见她笑而不答,韩文石就知此事不想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家父在朝中也有些人脉,若有甚消息,我一定告知三娘。”
叶霓谢过他。
虽说皂角营生眼下做不得,可韩文石这次过来本就主要是为了羊毛袜的买卖,这自然能做的。
可以说羊毛生意,自打今年年中,就已经取代豆干豆腐成了叶家第二大支柱产业,其中大半都要感谢韩文石,仅次于皂角生意,未来发展更是不容小觑。
除开这些,剩下的就是二娘的厂房了,厂房专门做羽绒衣,高产且质量稳定,除了关外动荡那几个月受影响,其余时间都不缺单子。
皂角利润颇丰,四娘与吴一做活儿利索,一日便能制得上百块,就这般还是供不应求,由此可见人们对它的狂热追捧,皂角不能做后两孩子却欢天喜地,无他,做活儿还是费人。
自家打头阵的营生被掐断了,换做是旁人,只怕早就哭天抢地了,但叶霓是谁呀?她乃是这方土地的财神爷呀!
若说别的或许还能困住她,但挣钱一事,对叶霓来说再简单不过。
这不,前一阵子发箍红火了起来,眼瞧着势头一片大好,指不定就要打去盛京,但叶霓却一下子不做了。
各地商贾傻眼了,急得捉心挠肺,都发来书信问她为何不做。
原因很简单,发箍易得,好些地方都已经开始仿造了,只是不像叶霓这样,有二娘现成的锦缎碎布头,除了发箍的骨架,叶霓可以说是零成本做发箍。
可别人不同呀,他们上哪儿去找这样便宜量大的碎锦缎?但好好的锦缎,你叫他们刻意撕碎了做布头,那成本自然也就上去了。
叶霓不做,旁人自然就有了市场和空间,还顺势而为,一下子把价格抬上去。
二娘问她:“我瞧仓库里还剩好些碎布头,哪里就像你说的那般耗尽了?”
“这自然非我所愿,但此前我那发箍卖价不高,此时歇歇,叫他们为我做个宣传。”叶霓笑道。
二娘自打做厂子以来,每日少不得与她聊几句经营的事儿,一来二去,也早就知晓她话中之意。
自家妹子这是想抬价钱,又把坏名声推给旁人哩!
二娘又问:“眼下咱们虽说家财颇丰,可谁知会不会又冒出个李家王家,日后旁人都不认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