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既然我们两家有这样的利害关系在,还愁日后打交道的机会少么?”
苏公子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放下心来。
反观叶霓,在谈下这么大笔生意后,也是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商业版图又扩大了许多,谁知临走前那一直安生的谢长安又来了一遭。
这次过来,不仅仅一个人,还带了拧巴着脸的田狗儿,两人看她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啊。
恍惚间叶霓都以为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渣女。
谢长安道:“与苏公子逛了一下午的汴州城,三娘是否累了?我今日过来,莫不是打搅了三娘歇息?”
叶霓默然,他这是从哪里无师自通了茶意关窍?
又听田狗儿抱怨:“那日三娘走后,为何不见三娘寻我?”
好嘛,两个她都答不上来,因为知晓对方是谢长安,外加田狗儿有创伤后遗症,所以她特意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谁知这两人反倒怨上了?
也是叫她哭笑不得。
不过田狗儿也是机灵的,知晓两人怕是有话要说,于是先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厢房,留下两人单独说话。
谢长安道:“此前我的心意,三娘知晓了么?”
“我、我知,但是……”
对方打断她,言道:“若是果真知晓,那今日与苏公子同游汴州,就是故意为之了?”
叶霓被他的逻辑折服,同时也很是不解,此前谢长安对她的好感喜欢,叶霓多少能感知到,但对方表露都很委婉,因此叶霓以为,只要自己像打发别的追求者一样,对方肯定会知难而退,不再打扰自己安静的生活。
谁知他自打从盛京归来,如今走的就是一个豪放路线。
给叶霓带来的震惊也是巨大的。
但她不清楚的是,因为对方安插在仓河村的探子,一直尽心尽职地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如今谢长安对她的拒绝套路也很是熟悉。
外加他有隐藏真实身份的前科,其实此时的谢长安,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他急切地表明心意,甚至是变相逼叶霓表态,原因也是这个。
……
叶霓从汴州归来时,脑子都是乱的,当然,田狗儿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不同的是,她是为谢长安生硬直接的表明吓到,田狗儿则是在为谢长安的真实身份惊骇。
他不再是不知事的娃娃,单纯的以为身为皇天贵胄就能永享泼天富贵,跟在叶霓身边恁久,狗儿早已知晓责任二字比天大。
“三娘是不是早已知晓谢郎君真实身份?”
叶霓没想瞒着他,于是沉默着点头。
田狗儿有些闷闷不乐,本来能见到谢长安他应当是高兴的,可是发生了恁多事,他如今的心情也很复杂。
既然真相已经被揭开,叶霓最终开口:“狗儿,你要知晓,日后仓河村再无谢郎君了。”
谢长安那样的身份,就决定了对方日后要走的路,与他们大相径庭,而狗儿一直盼望着归来的人,也注定不会回来。
狗儿放声大哭,他哭得狼狈,嘴里一直喃喃念着谢郎君、谢郎君……
见他如此,叶霓心里也难受,她默默把狗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三娘,谢郎君喜爱你,是不是日后你们会结亲?”
“我不知,两人要想结亲,不是相互喜爱就可以的。”
“为何?”
其间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她如今心里也乱着,最后胡乱应付过去。
但两人不知晓,在归去的路上,还有一行侍卫默默护送。
不过一个晚上,谢长安就得知了这则消息。
殷诚道:“主公,三娘的意思似乎是认为与您不会结亲。”
他气结,“我知,你不必再复述了。”
“那主公打算如何?”
谢长安张了张嘴,那几个字就在喉咙间,但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来。
其实不仅是叶霓未曾写信回去,他也从未写信回去。
每每提笔,每每犹豫,若是写信送去,究竟是该装模作样的假装自己还是那个进京赶考的谢郎君,还是该如实告知?
若是继续假装,来日两人相见,真相水落石出,只怕三娘会因此记恨罢?
可若是如实相告,又该怎么解释自己在仓河村的隐瞒?
两相为难,最后他只能叹息着放下笔,听着仓河村的探子送来的报告,幻想着叶霓的生活。
今日心情好,三娘多食了一碗饭;那日起得晚,多赖了会儿床;捣鼓新物什时烫伤了手,红肿了许久;烧制土肥时又被臭得直蹙眉头……
靠着这些,他熬过了没有三娘的几个月。
但是他还是乱了阵脚,罗家二郎提亲、那怪异的胡商莫明示好、仓河村的媒婆一直上门说亲、韩文石多次在叶家门前晃荡、甚至三娘还送了对方一个木匣!
相思的煎熬、不知三娘是何反应的不安……如此种种混在一起,叫他成了俗气的儿郎,日夜为情所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