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是一个不通政务的武将,若是长安君那等人,见了之后又能想到甚?
他全然不知晓
不得不说,韩文石确实是一等一的世家子弟,随父远征的多年时光,没有抹去他的政治觉悟,相反,他成为更加坚韧,更加敏锐的人。
对很多事情,观看起来也并不肤浅。
所以叶霓一接触到他,才会暗暗心惊,这样正直有底线的人,为何最后会因为原文女主去叛国,甚至做出了屠城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为了爱情撞得头破血流,叶霓虽然不理解,但也能做到尊重,可是对于原文里与现实接触后,反差极大的韩文石。
她表示很怀疑。
爱情再伟大,也不会扭曲了一个健全人的人格,除非里面有什么不可抗力。
自己能穿到这里,不正是说明这小说世界也没有那般牢固么?
若是前面的剧情都能被扭转,韩文石身上的剧情能不能被扭转呢?
叶霓看着眼前高大沉默的汉子,一时有些失神。
但这失神,在韩文石看来,就有些心虚的那意思了。
他暗道:果然,以这叶三娘的聪慧,不会不知晓此物一拿出,将会引发多大的动乱,不若自己早早打消她的念头?
“三娘,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替舒兰向你致歉。”
“不必,此事不是你所为,向我致歉也没意思,你叫她安心,我并未与她较真。”
自己也不是傻的,此前对那韩舒兰说那么些,其实内心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对方出身世家,若是真跟自己杠上,只怕最后没好果子吃的就是她叶霓。
如今韩文石愿意道歉,本就叫她诧异,此人不愧是原文中鼎鼎有名的刚正不阿之人。
她笑道:“我与谢长安早就毁去婚约,你叫她安心。”
“毁去婚约?”
“不错,怎得,你们未曾打听到么?”
韩文石面色复杂,他们打听到的是这叶三娘对谢长安情根深种,不仅对他颇多资助,更是帮他打点上下,就是为了护送对方归京。
如今又这般言说,莫不是被自己与妹妹骇到了,只能强行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愧疚道:“三娘,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我与小妹之过,来日若是有需要,三娘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对此叶霓自然满口答应,但她也暗暗庆幸,还好这次对上的是韩文石,对方是个正直的人,只要自己在他那儿还是个受害者的形象,他就不会对自家动手。
若是换了别的世家来……
叶霓眸底深了些许,她还是太过莽撞了,这是封建社会,若是自己无声无息地死了,只怕世家们也有的是法子叫人闭嘴。
看来日后,她还是要多加谨慎才是。
对她的所思所想,韩文石一概不知,他现在纠结两件事。
一,是否要将谢长安的真实身份告知,毕竟从他得知的消息来看,仓河村的村民都以为谢长安是进京赶考。
二,该如何劝说叶霓毁去这羽毛笔。
第一点他真的有意告知,奈何仓河村似乎有谢长安的眼线,自己虽出身将门,但轻易也不愿对上皇室中人,于是他最后选择了沉默。
也因此,他对叶霓的愧疚更加深厚,接下来的话也尤其诚恳。
“我见四娘用的笔很是不同,是三娘所制么?”
“是我。”一听对方提羽毛笔,叶霓心里也打了一个突。
这东西也正是她犹豫所在,若是拿出来,将造福于无数寒门子弟,可也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可若是不拿出来,又叫她觉得良心难安。
一见话茬总算回归正题,韩文石也松了口气,他道:“此物于三娘而言,大利大弊皆有之,若是善加利用,则利泽天下,三娘自此也能青史留名,可也会因此被奸人攻讦,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出身世家,与世家利益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正如前文所言,韩文石是个正直良善之辈,要他因个人利益而毁去此物,他也做不到。
再者,谢长安既然能在此处设眼线,又怎会不知有羽毛笔的存在?自己贸然告知,弄巧成拙不说,只怕还会得罪对方。
话一说完,他如释重负。
反倒是叶霓为之叹服,韩文石此人,真真切切是个正人君子。
她道:“多谢大人告知,我定会仔细考虑。”
“好。”
有了这层默契在,两人倒是生出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以至于后面韩文石的订单,叶霓都爽快应下,甚至在对方离开前,还神神秘秘地送了一个小木匣。
“这是……”
“听闻大人自关外赶来,那地方苦寒无比,等大人再去关外时,不若就把此物穿上罢。”
韩文石接下这木匣,见这言笑晏晏的女娘,也有些怔愣。
“这是赠予我的么?”
“不错,我特意备下好些,可以每日换着穿。”
换着穿?韩家兄妹两有些不解,但叶霓也不多解释,她相信以韩文石的聪慧,一定能发觉袜子的正确使用方法。
不错,叶霓送给韩文石的,正是羊毛袜子,她敬佩对方的为人,又考虑到对方常年带兵打仗,肯定需要一个温暖结实的袜子!
等对方再去关外,很快羊毛袜的好处就凸显出来,届时还怕自家的羊毛制品没有销路么?
一想到这里,叶霓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真诚,她冲韩家两兄妹挥手告别。
韩舒兰冷哼一声抬脚就上了马车,只有韩文石郑重感谢她。
叶霓也不在意,只是又细细言说了此物的浣洗方式。
韩文石虽不得要领,但都一一记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