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她细细一问,果真同自己想得一般。
“普通人家大多买胰皂,富贵人家则更舍得用香皂,还找我预定了许多,三娘这边若是还有,我就都收了罢。”
阿布笑眯眯的,叶霓却并不上当。
关外的人反应没有预想中热烈,但并不代表不好,相反,反倒是说明胰皂与香皂的前景广阔。
想想就知晓了,就连不以油脂为贵的突厥人都爱用,说明甚?
说明这胰皂果真是个好的,至于关外的富户,那确实非常富裕,可是对方也住在关外呀,那地方肉价甚贱,瓜果蔬菜反倒非常昂贵。
但叶霓也知,关外风沙大,人们吃用也油腻,胰皂能推广开,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它卓越的去污能力。
越是油多,胰皂的功效越明显,还能用来洗澡,关外人自然个个当它是宝贝,等日后用惯了,指不定还会成为关外的日用品之一。
想明白这些后,叶霓与人谈生意就多了许多底气。
她道:“我这次确实做了好些,但若是想都卖与你,还是有条件。”
“甚条件?”
“我这地方油脂甚贵,不若阿布替我从关外贩些油脂来。”
巴掌大小的胰皂,普通人家省着些用都要用上半年,若是阿布多贩些油脂来,皂角的成本自然能打下去,等后续市场开发出来,量越多,成本越低,总有一天,穷苦人家也能用上这皂角。
阿布不知晓她深意,但也察觉出了商机。
这其实有违他行商的基本思路,毕竟常人从关外走一遭,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一队人也是经年累月下来,有了自己的人脉人情,渐渐才挣得许多,言说起来都是辛苦钱。
故而商贾贩货时,选择的多是昂贵轻薄之物,诸如将大庸华美珍贵的蜀锦贩到关外,再将关外的宝石美酒贩到大庸,一来一往,差价就翻倍不止,自然稳赚不赔。
可若是不值钱的油脂呢?
他一时没了主意。
叶霓又道:“不仅要油脂,也要羊毛。”
“要羊毛作甚?”
阿布不理解,她也没打算解释,毕竟这事关自家
他沉吟了片刻,又粗粗算了算自己与叶霓做生意以来赚的银钱,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光是叶霓手里的羽绒衣,自己若是想长久地与她做买卖,肯定要卖对方一个好。
“可以是可以,那皂角的价钱得往下压一压。”
“这是自然,但是能压下多少,就看你贩来的油脂是甚价钱了。”
叶霓也不是傻的,若是阿布运来的油脂比仓河村的还贵,那这皂角钱自然打不下去。
阿布被她的缜密叹服,道:“我知,三娘放心,我与关外的牧民也有些交情。”
牧民穷苦,没有多余的钱买胰皂,那用油脂换还不成么?
何况香皂的赚来的利润,也是极为可观的,在关外一块香皂甚至有人花半两银子求取,那这次贩往盛京,这青竹艾草皂,卖个上百文钱,应当不过分罢?
阿布的小算盘敲得叮叮作响,算下来后,他也为之叹服,与这叶霓做生意,那真是稳赚不赔的。
叶霓对此也心知肚明,她丝毫没有客气,这次新制成的香皂里,青竹艾草皂要价十文钱一块,至于别的用了染料的,通通要价七文钱。
“怎得反倒涨价?”
“货好,自然要涨价。”
胰皂倒是没涨价,但香皂不同,成本在那儿摆着,再怎么也便宜不了多少,何况这批新制成的在琢磨时还花用了恁多。
阿布只得道好,又问起了羽绒衣。
“此物在关外也很紧俏,但关外风沙大,不知能否叫二娘将外面的套子多缝上一层。”
“自然,我家还屯了好些羽绒衣套子,你要么?”
这个叶霓也想过,毕竟不管怎样,羽绒衣要价还是贵的,而且里面缝制的是鸭绒鹅绒,不好用水清洗,所以其实羽绒衣的外面的套子也有市场。
两人谈生意爽快,很快就钱货两讫,但阿布也不着急走,他打算在仓河村在歇一会儿,毕竟待在这儿更滋润,也顺道等等那王二郎。
叶霓将这事告知了二娘,二娘也觉得妥帖,自打她提了李大娘之后,后面陆陆续续又提了几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做起来已经快了很多。
只是她还是有些忧心。
“眼下已经进入三月份,还能有人买羽绒衣么?”
“关外苦寒,自然不缺人买。”
别说苦寒的关外,就是热衷跟风的盛京人,只怕就是炎炎夏日,为了赶上这波风潮,愿意穿羽绒衣的人家还是大有人在的。
二娘不懂恁多,但这次阿布订下的单子比之前又翻了两番,她有意再多招些人手。
“眼下院子已经挤了,若是再招,只怕地方不够。”
仓河村人口本不算多,也就四五十户,约莫两百来号人,本来大家劳作休息都在村南,但因为叶家开客栈,往来的脚夫也多,于是村民们都爱往村北跑,也就是叶家住的地方。
客栈拉来的水偶尔也会放在叶家院子,外加里面做工的女娘,还有要晾晒的鸭绒鹅绒,再大的地方也吃不消。
叶霓本来都在院子里做工,如今被挤的,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做香皂,也有些憋屈。
二娘道:“我找你,正是想商量呢。”
“甚事?”
“我想建个厂房。”
二娘这想法其实年关就萌生了,但那时她刚和离,不欲出风头,外加手里银钱也不多,如今钱也挣来了,就想着把规模再扩一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