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的本科专业是机械工程,她给陈家阿公画的图再基础不过,但以现在的生产水平,真正难的就在那螺丝帽上,如何叫螺丝帽咬合得更紧,这是最叫人头痛的。
两人商量的热火朝天,根本没顾忌到旁边人。
谢长安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不必再破费。”
陈氏兄弟乐呵呵的,“这算甚,再打一个也使得。”
……
“唔,我瞧着可以用毛竹片。”
毛竹密度高,非常坚韧硬挺,还很抗腐蚀,这时候也有不少人家拿它来建筑房屋,不仅结实稳固,还很便宜,仓河村的后山上就长着许多。
叶霓眼前一亮,是啊,若是用毛竹来做螺丝帽,只稍刻出螺纹即可,若是坏了也不心疼,毕竟竹子哪有铁石贵?
虽说她是个现代人,但也为古人的智慧折服,陈家阿公这样普通的木匠老头,谁知一谈及手艺,那也是滔滔不绝,求学精神连叶霓看了都汗颜。
“此物想来也能用在车轮上,不知三娘……”
她连忙打住:“您慢慢琢磨,我先归家去。”
陈家阿公意犹未尽,只得道:“好,此物做得也快,三娘明日来取便是。”他虽说是个木匠,但手艺做久了,对铁石也算是触类旁通,何况叶霓连图都给他画好了。
告别了陈氏,三人总算得以启程。
刘大郎方才在一旁瞧了许久,但还是纳闷为何不做普通的木头棚子,路过的官宦人家都坐这样的马车,又漂亮又体面,黎东氏家也有这样的马车,只是心疼得紧,轻易不肯拿出来用。
“恁远的路,若是做木头棚子,只怕驴子要受苦。”
驴子一受苦,路也赶得慢,还容易叫人盯上,实在划不来。
叶霓也笑道:“是哩,这棚子能开合,雨天能遮雨,晴天能晒太阳,一车两用,多好。”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仓河村。
谢长安没有归家,反倒是来到悦庭瓦舍的后院,殷诚正呼噜噜地吃着卤菜,见他一脸沉重,顿时也紧张起来。
“怎得,可是三皇子的人发现了我们?”
“非也。”来的确实是三皇子手下的人,乃是一个判官,要前往关外辅佐当地知府,但不知是何缘故,居然特意来石头城歇脚。
他道:“老三手下的人确实在查咱们,但并没有准确消息。”
“何以见得?”
“黎东氏一族在酒楼定下一桌宴席,还从三娘这儿买了许多卤菜。”
殷诚一愣,嘴里的卤菜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难道这判官特意在此处歇脚,就是为了这些特色菜式么?
“那为何扬言要追捕逃犯?”
“多地都在追捕逃犯,并非石头城一处。”
搞得两人非常紧张的逃犯信息,原来只是判官过来吃特色菜式的幌子,两人一时都有些无言。
殷诚咽下卤菜,问:“主公,那我们要怎么做?”
……
话转到叶家这边,二娘本来正笑盈盈地催她去试衣裳,却见叶霓拖下两匹绢布。
“买一匹就够了,哪里用得上两匹?”
“你和长姊一人一件,再做一床绢布羽绒被,刚刚好。”
剩下的布头还能给四娘做个外裳,娃娃长大了都好面儿,小姑娘天天在客栈看账收钱,穿衣打扮自然也要体体面面的。
二娘听还有自己的衣裳,眼眶顿时红了,她背过身去,言道:“乱讲,我早就嫁为人妇,哪里还要恁好的衣裳?”
听她自轻自贱的话,叶霓心里也难受得紧,但她也知晓要想让二娘重新振作起来,光靠绢布衣裳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她半撒娇半耍赖,二娘这才勉强同意。
这事叶霓也告知了大娘,大娘听了也直抹眼泪。
“我当她嫁入黎东氏,过得都是阔绰日子,谁知也是处处为难。”
“那黎九郎本就不争气,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此前耶娘在世时还好些,耶娘走后,黎东氏就更加肆无忌惮,二姊不仅要做家务,扫撒做饭、缝制剪裁也是样样不落,全被当个家仆使唤。”
大娘眼泪簌簌直掉,此前叶霓要拿钱吃药,二娘有几回钱给的少了,她还私下埋怨过,如今看来,倒是冤枉了她。
“我的衣裳不要做了,先紧着你和二娘的罢。”
叶霓笑道:“做得做得,不过是长姊先穿上,晚些我再穿。”
大娘还要再劝,却被她以自己早有羽绒衣说服。
“那衣裳果真暖和么?”
“鸭子大鹅,长姊见它们冬日冷么?”
冬天人人都冻得缩成一团,鸭鹅却还欢腾地往水里扑,确实不像是冷的模样。
大娘道:“你是最有主意的,长姊听你的。”
若是不保暖,拆了重新做就是了,好好的绢布总不能浪费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