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0u跟随着县令离开之前,许白桃特意将善颐堂的诸多事宜都一一嘱托给了青涯。
青涯虽只是药童,但跟随着两位前辈学习了这么些天,又有许白桃静心地指导,寻常可见的小病他也是能够诊断得出。
“你且好好看顾着,若是有什么棘手的病症拿不定主意,便让人稍微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顺势抬起手拍了拍青涯的肩膀。
见状,青涯点了点头,倒也是没有犹豫。
“我明白的。”
许白桃一路跟着县令走,直至到了镇子上的县令府邸之后,她方才是意识到这县令也是极其清廉明政之人。
思索片刻,许白桃还是没忍住问道。
“李县令,您这平日里便住在这吗?”
李明杰没回头,只是轻声应答一句:“是啊,这便是我和新月在镇子上的住所了。”
先前许白桃也曾经听人提起过,县令长年累月地对外一直要求,同时希望百姓增收赋税。
偶然间听到这种传闻时,许白桃无非是觉得李县令这怕是有所不同寻常的企图。
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许白桃方才是彻底意识到,什么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了。
“那李县令,先前那些关于您的谣言……”
许白桃这人性子直,有什么便说什么。
她也不喜欢继续兜圈子。
听闻此话,李县令轻轻摇头,紧跟着叹息一声:“不过是因为一些百姓不愿意缴纳赋税想出来的法子罢了,他们就算真的不交,我也不可能逼迫人家。”
以致于此,每年镇子上所缺的赋税,都是李县令自己贴钱补上。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李县令的多半月钱都代为百姓缴纳赋税,自家的日子难免是有些拮据。
对于这种事情,李县令从来都没有打算同他人说,只不过今日许白桃偶然间提出了这种问话,他倍感无奈,才有感而发。
“可李县令,赋税这本就是大头,若是继续这般放纵,将来必定会成为什么祸端。”
许白桃也是诚心劝说。
见李县令不住地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多提的意思,许白桃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倒是没有继续趁着现在多说。
免得说错了话,又或者是做错了事。
李明杰将许白桃领到了后院。
也许是因为近日来起了红痘痘的缘故,李新月日日夜夜地皆是将自己关在卧房之中,她也不点灯,自始自终皆是蜷缩在卧房之中的角落里啜泣。
“呜呜呜……”
隔着虚掩着的门,许白桃隐约之间便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动静。
李明杰思索再三,他终究是没有贸然进入:“许大夫,小女新月便交给你了,若是你真的有法子医治的话,我定是要好好地感谢你,药费也是少不了你的。”
身为父母官,李明杰扪心自问,从未愧对任何人。
可偏偏是因为李明杰处处替百姓着想的缘故,自幼时起便有些顾不上李新月,直至后来李夫人病逝,李明杰这才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亏待了她们母女二人。
后来,李明杰便是想方设法地弥补李新月。
“李县令您言重了。”
许白桃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
许是想起了什么,许白桃继而缓缓地开口,娓娓道来:“眼下我需要去看看新月小姐的状况如何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其他人都能够稍加回避。”
李新月之所以这般惶恐不安,无非是因为她并不希望身边最亲近的人见到她这般落魄的模样。
可许白桃终归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