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许白桃瞧见了青涯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定是要站在一边,暗戳戳地笑话他一声没志气的。
暮色悄然而至。
待唐元思回到家中时,许白桃也已经回来了。
瞧见唐元思额角的涔涔汗水,许白桃还是贴心地拿出手帕,又轻轻柔柔地替唐元思擦拭着汗水。
“今日辛苦相公了。”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唐元思好似已经逐渐习惯了许白桃的这种称呼,甚至是在日渐相处之中,唐元思也渐渐习惯了自己的身份。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搭在许白桃的手腕上。
他的眉眼中透露出些许困惑:“白桃,今日那人可是醒了?”
先前唐元思曾经去过了善颐堂,只是不巧,唐元思并未遇到许白桃,而是看到了紧张兮兮的青涯。
也正是从青涯的口中,唐元思得知,昏迷不醒的宋锦轩已经醒了。
可唐元思并不知宋锦轩有没有伤及于许白桃,他们之间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对此,唐元思一无所知。
考虑至此,唐元思着实是没忍住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关切难掩。
“白桃,若是他欺负了你,你尽管跟我说。”
许白桃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她轻轻地摆了摆手,本想要敷衍过去。
毕竟许白桃也算得上是比较了解唐元思的脾性,若是他知晓了宋锦轩这般对待自己,定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思索一番后,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面露微笑,本想开口。
却不料,唐元思率先注意到了许白桃脖颈处的红痕,他按耐不住地紧皱着眉头,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冷意。
“白桃,这是他做的?”
眼看着这会儿已经遮不住,也瞒不住了,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又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口气。
“哎呀相公,这其实不算什么,那人开始怀疑我是心怀不轨的刺客,后来说通了之后也已经向我赔罪道歉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轻轻地伸出手晃动着唐元思的胳膊。
唐元思的心中依旧有些不甘。
成婚这么多年,就算唐元思心中有所不满,但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及于许白桃的。
久而久之的相处,也让唐元思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他都舍不得动许白桃一根手指。
可那宋锦轩又凭什么?
唐元思越想,心中便是越发的愤愤不快。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都是不快,俨然是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白桃,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元思还想要多说几句,偏偏是这时候,三小只已经下了学堂回来,他们皆是有些困惑不解地望过去,也不知道唐元思这会儿正在和许白桃商议着什么事情。
“娘亲,爹爹,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唐天舒的呼唤声,令唐元思渐渐地回过神来。
他不好当着三小只的面主动提起此事。
此时此刻,唐元思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索性是对此事保密了。
“是娘亲的医馆来了一位病患,适才爹娘正在讨论那位公子的病情,现如今那人已经醒了,一切都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