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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简单谋反(1 / 2)

“你被骗二十两,那是你笨,”苏希锦说着让花狸上去帮他,坐在胡椅上翻治好的舆图,“今日不应是赵王封赏之际?因何打起来?”

东宫之位只有一个,皇子却有好几位。谢家跟陈家打起来是迟早的事儿,但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

“昨日庆功宴之际,陈画师欲对谢小姐不轨,被前去献殷情的周郡王发现,直接关进大狱。”

是周绥靖能干出来的事儿,苏希锦眼睛微弯,“等等,你说周郡王?”

“可不是,周郡王年前见到谢小姐,惊为天人。春后就一直往保灵寺去,风雨无阻。”

要说这陈画师也是点儿背,昨日遇到谁都顾忌他身份,不敢报官,偏偏遇到周郡王。

周郡王何人?天子堂弟。便是几个皇子见到,也要规规矩矩叫声“皇叔”。

此人霸道莽撞,心思简单,行事不计后果。陈画师跟他抢女人,不是找削是什么?

保灵寺……周郡王……

“也不是喜欢,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苏希锦目色沉沉,想起昨日庆功宴,她问周绥靖为何没出席。

韩韫玉说,“他有事要做。”

有事指的就是这件事么?

“你怎么了?”解仪坤见她神情恍惚,“今日皇上将此事交由三法司会审,可见有多重视。”

“没什么,所有的图都在这里?”苏希锦回神,将他手里的舆图拿过来拼凑、整合。

这些都是仿造她之前那副舆图做的,形容精美,每份都是一个独立整体。此中统共几百份,她需要将所有的画成一册。

“都在这里,”桌案上堆满了舆图,解仪坤终于良心发现,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是有些多,等你弄好了,我请你去多宝街潇洒。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多宝街是京中有名的商业街,里面胡商云集,珍珠、玛瑙、琉璃应有尽有。价格不定,有高有低,真假货参杂,许多人会去多宝街捡漏。

解仪坤连谢礼方式都这么别具一格。

苏希锦花了一天将舆图顺序、方向、位置排列出来。

夕阳西下之际,她活动着手腕,瞅着空荡的门口,“今儿韩大哥没来?”

自她休病在家,韩韫玉几乎每日都会前来看望。

“凌霄说有妇人敲登闻鼓,状告陈画师强抢民女,奸淫幼女。韩少卿被皇上叫走了。”

登闻鼓乃天子设立,必是有天大的冤屈方可敲响。登闻鼓一响,廷杖三十,皇上无论在哪里都会上朝询问冤情。

这次无论如何,陈画师都保不住了。

当晚禁军围了陈府,从陈二爷院里找出许多女子,个个伤痕累累,神色惊惶。

皇上又发了一通脾气,让三司严查。贤妃娘娘脱簪请罪,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宿,仍无济于事。

第二日,许多百姓跑到衙门申冤,说自己的女儿被陈家掳去,卖到了青楼。

刑部与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查就查出了许多东西,陈家买卖官职、贪污受贿、买卖人口、田地,奸淫妇女、地下钱庄、高利放贷……所有跟人沾边的,他们都不做。

陈家一直喊冤,赵王也以军功为陈家担保,说是人为诬陷。

三日后证据确凿,皇上将陈画师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陈太保被褫夺封号,剥去中书令之职,闲散在家。陈家许多人或贬或外放,无一幸免。

六月中旬,谢贵妃流产,贤妃以谋害皇室之名被打入冷宫。

那时苏希锦刚刚将地图的数据整理好,发现建州一处空缺。解仪坤说是因为山多,职方司来不及测量。

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她在空白纸上毫无意识的写下“陈家”二字,总觉得心里发慌。

而当她收到韩韫玉送来的书信时,这种不安达到了顶点。

信上只有四个字,“闭户严守”。

六月骄阳似火,京都城内人声鼎沸,苏希锦只觉得浑身充满寒意。

她让追风将苏义孝叫回来,又命人给相熟之人送信,最后全府闭户熄灯。

当晚陈氏反了,军队马蹄声,刀剑击鸣声,士兵嘶吼声,各种惨叫声,不绝入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府众人抱着油桶、斧头、菜刀,在门口坚守了两天两夜。

第三日乱军被诛,陈家勾结辽国谋反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受了两夜惊吓的百姓破口大骂,将陈氏上九代下九代之人咒了个遍。

所以当皇上下令将陈氏之人斩首示众时,百姓拍手称快。

自古谋反都是灭九族的大罪,何况陈氏还勾结辽国?

“活该,卖国奴!”

“作恶多端,杀得好。若早点杀了,我二叔也不会被逼死。”

“鞑子当初杀了我们多少人?陈氏还与他们勾结。死了才好。”

“……”

玄武门外,除了被当场击杀的陈大爷,所有陈氏男子皆枷锁加身,面临斩首。

陈太保抖擞着身子,看着周武煦目光阴毒,“无耻小儿,我陈氏百年基业,竟然毁在你这竖子手里。”

“当年我陈氏论实力论名声哪样不比你周家高?凭什么你周家黄袍加身?老子就是不服。”

“要不是你那窝囊老爹答应四家共治天下,拉拢吕谢两家,老夫我早就反了!”

禁军首领闻言大怒,抽刀抵于他脖颈,“大胆逆贼,污蔑先皇英明。”

周武煦抬手,冷冷道:“让他说。”

“英明?我呸,”陈太保唾弃,目如蛇蝎,盯着周武煦哈哈大笑:“竖子,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吕谢两家是心甘情愿为你效力?

“做梦,你那中宫的儿子,身体里不知流的哪家的血。”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变色,周武煦心头一震,欲让他说清楚。

却见他一脖子撞在禁军刀下,血流如注。

至死,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

陈太保死了,陈家倒了,男子斩首示众,女子没官为奴。

禁军从陈府抄出的奇珍异宝,名画大川数不胜数。其中黄金白银,比陈国二十年税收都多。

百姓津津乐道,街头巷尾都是陈氏勾辽谋逆,鱼肉百姓之事。

而当禁军从陈府抄出数万张女子裸图时,讨论达到了空前高度。

各式各样的美人,各种各样的姿势,小到八岁,大到二十,从妓子贫女到达官贵女,皆浑身赤裸,淫靡秽乱。

这是陈国史上最大的丑闻,一时间京中女子人人自危,生怕那画像上有自己的脸。

禁军首领不敢掉以轻心,禀告皇上后,下令销毁画卷。

大火烧了数个时辰,整条街黑烟弥漫,据说点火之人以黑布蒙眼,未曾亵渎画中女子。

“陈氏作孽啊,八岁的女童都不放过。”

“这个恶魔,斩首太便宜他了,凌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