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顶乘胜追击,把马屁拍到极致:“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只要是李十二老兄写的诗,我都喜欢。”
李白更加欢喜。这哥们儿不禁夸,一夸就人来疯儿李白一高兴,连作了七首诗。后世的学生可就苦了,又得多背好几篇课文……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就是凌绝顶。
李凌两人携手揽腕,联翩入席。被马屁拍晕的李白,频频起身,向忘年交小兄弟举觞敬酒。
凌绝顶又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李白拍案赞叹:“只有我李十二,才能写出这等的好诗!这等好诗,也就我李十二才写得出!这世界上,我只恨一个人,那就是陈子昂!他写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他没见到我李白!见到了,他就不孤独了,不觉得没有对手而寂寞万古了!就不会独怆然而涕下了。”
凌绝顶有些得意忘形,信口开河地吹牛:“但凡在大唐诗坛有些名气的人,我都能背下他的诗句。凡是我背不出诗句的,都是滥竽充数的斗筲之辈。”
打脸来得快。小郎君转眼就被打脸了。
有人豪气凌空地说道:“不知在下算不算着名诗人。小郎君能背在下的诗句否?”
那人身躯雄壮,气势磅礴,虽是文人,却有赳赳武夫之气。
李白急忙引见。来者正是边塞诗豪高适。
高适的诗……凌绝顶瞠目结舌。这番哭晕在厕所……事先没准备,高适的诗……一句也背不出来。
高适写过啥名句来着?母鸡啊……
看着绝顶的窘状,高适纵声大笑:“小郎君一句也背不出来。看来高某只是滥竽充数的斗筲之辈了。”
李白幸灾乐祸地仰天大笑。
凌绝顶心想:“糟了,得罪人了……”
杜甫是忠厚的老好人。他好心提醒:“高适老弟是边塞诗人。”
提到边塞,凌绝顶猛然想起,听到的素知心往事里,提到一个幕府掌书记作过的诗。莫非那个掌书记就是高适?
他心怀侥幸,念了起来:“黄沙碛里客行迷,四望云天直下低。为言地尽天还尽,行到安西更向西。”
真不巧,这首诗是岑参作的。岑参与高适齐名。绝顶这孩子记得岑参的诗,却不记得高适的……
高适豪爽地放声大笑:“我高三十五,输给岑二十七,不服啊。”
高三十五是高适。岑二十七是岑参。李十二是李白。杜二是杜甫。
凌绝顶急忙离席深施一礼:“兄弟刚才是信口吹牛,还望高兄海涵。”高适拉了凌绝顶的手,笑着说:“小兄弟何必挂怀?高三十五不是小气之人。来来来,举杯一饮,开怀畅意!”
说到吹牛,从不吹牛的杜甫,认为绝顶是大唐最能吹的选手。
李白听了,不干了:“论吹牛,谁吹得过我李十二?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吹不吹?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吹不吹?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吹不吹?”
杜甫很凝重地说:“我杜二从不吹牛。但可惜,如此稳重,仍然穷困。我半生潦倒,家徒四璧……和氏璧,荆山璧,连城璧,还有匹夫璧,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