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下属,陆卿菀心说他们看起来并不需要歇歇的样子。
不过,毕竟连着赶了十多天的路,的确不容易,陆卿菀便应了。
顺便吩咐了一句,“与萧慕安大军错开后,可以找地方歇上三两日再走。”
萧慕安叛乱是谢时鸾一手促成的,当然,中间也有她和凤息梧的推波助澜之效。
然她很清楚,那位素未谋面的礼亲王绝非谢时鸾一般容易知足之人。
亲王谋逆,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和萧靖安一样,他也需要一些政绩来站稳脚跟。
若是能俘虏陆卿菀,既能打压玄甲军士气,又能从大乾所要许多好处。还能将起兵谋逆之事推到她这个异国摄政王妃身上,一举多得,再划算不过。
所以陆卿菀既不是不知疲累,亦不是不知体恤下属,而是不能在西凉停留太久。
端月垂首,“主子决定就好,属下们不累的。”
接连赶路自然疲累,但毕竟都是训练有素之士,也不至于真的累到撑不住的地步。
更何况,比起疲惫,大家显然更不愿意在和西凉人的纠缠中丢了性命。
陆卿菀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前行,“我知你们撑
得住,只是心里有疑惑是不是?”
一群人的确心有疑惑,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询问。
陆卿菀主动提起,便是有意与他们解释了,端月这才开口道:“主子从西北雪山上下来后就一路西出镇远关,直奔西凉城。
我等都以为您是因陆侯和摄政王阵亡悲愤欲绝,要为他们二位报仇。
可您见了谢时雨,却只捉不杀,还放了萧靖安,如此重拿轻放,属下们属实不明白您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陆卿菀侧首看寒辰,“你也是这般想的?”
后者垂眸道:“属下心中是有疑惑,但属下既不是大乾王军,亦不关心时局,所以,主子其实不用向属下解释。
主子怎么安排,属下就怎么做,没什么可说的。”
陆卿菀叹息不已,“你们愿意不求回报听我命令,我很欣慰。
但我也不愿你们糊里糊涂跟着我瞎耽误功夫。
不瞒你们,我起初的确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要杀进西凉皇宫里杀了萧靖安和谢时雨报仇雪恨的。
快到西凉城时才得了消息,谢时雨其实只是一个小喽啰,算计我和王爷的,另有人在。
所以,我要在趁着幕后之人还没反
应过来时,审问谢时雨,挖尽一切有用之情报。”
寒辰和端月皆淡定非常,好像对陆卿菀的解释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陆卿菀不甘心的咬牙,“你们……就不给我点反馈?”
端月漠然,寒辰扯了扯嘴角,“不瞒王妃,其实,这件事属下们听到您和谢时雨谈话的时候,就料到了。”
陆卿菀眨眼,“怎么说?”
“谢时雨本人和我们调查的结果相差太大了。”
寒辰龇牙咧嘴的,“情报中,谢时雨制冰、制盐、制火药,拉拢朝臣,收买天玄宗,手眼通天。
可您看她那样子,一副除了她别人都是蠢货的表情,走在街上不被人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拉拢的到那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