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陆卿菀和凤息梧在侯府没待多久就回了。
回去的路上,凤息梧很直接的问陆卿菀,“文昌侯府那些罪证,是你自己搜集的?”
他看了一眼,无论是从措词还是从证据的罗列来讲,都不亚于刑部的那些师爷们记录的案卷,只要刑部认真查,想定罪不难。
可问题就在于,那些事情都是十几年,甚至是三十年前发生的。
陆卿菀到底是怎么查到那些细节的,这让凤息梧百思不得其解。
“我哪有那能耐?”
陆卿菀倒也坦然,“丫鬟们盘点嫁妆时发现的,也是亏了那副头面不怎么起眼,兰氏母女没看上。
否则若是被她们拿走,我父亲和母亲当初的委屈就都白受了!”
想到上面记录的文昌侯府的那一家子对陆震霆夫妻二人犯下的种种罪行,陆卿菀打从心底里冒火。
“那些证据,能定张氏和陆振山母子的罪吗?”
虽然上面详细记录了张氏母子作恶的具体时间和过程,有的还标上了证人证言。
但毕竟只是书面的东西,陆卿菀对大乾的律法不甚熟悉,还真没什么把握。
“事关安阳公主,刑部不敢疏忽大意。
而且,张氏的口误那么多人都听到了,进
了刑部大牢,多少硬汉都扛不住撂了,她一个老太太,不在话下。”
凤息梧虽是安慰陆卿菀,但也的确说的是事实。
然而,这一次,他还真就失算了。
月儿和离卿一前一后进的梧桐苑,月儿惊慌失措,“王妃,侯府传来消息,兰姨娘突然暴毙,二小姐似乎不准备发丧,要直接将人下葬了。”
事发突然,陆卿菀也是惊讶不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离卿也来了。
看他风尘仆仆的,陆卿菀便先将话咽了回去,示意离卿先说。
后者拱手道:“禀王爷,刑部传来的消息,那张氏只肯承认年轻时害过陆侯的种种罪行。
但关于安阳公主的事情,她矢口否认,坚决表示安阳公主的失踪跟她没关系。”
陆卿菀乐了,“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新鲜事儿都赶在一处了?”
“你那庶母好歹也是户部侍郎的千金,陆思婉秘不发丧,急着下葬,定然有问题。”
凤息梧气定神闲的在那儿推测,“至于张氏,一个老太婆不太可能扛得住刑部官员的审讯。她交代了谋害陆侯的罪行,却咬死自己与安阳公主的失踪无关,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安阳公主的失踪的确与她无关;其二……”
陆卿菀无比从容的接过去,“其二便是我娘已经死了,而且,就是她害死的。”
对上凤息梧疑问的眼神,她异常冷静的回他,“因为她很清楚,谋害我父亲的事情过去久远。且那些事情过去至今,我父亲一直安然无恙,那些罪行顶多给她带来些许骂名,伤不到根本。
可一旦她承认自己害死了我母亲,不但自己马上要人头落地,文昌侯府一大家子也得受牵连。”
凤息梧颔首,他正是这个意思。
“若真是如此,那这张氏,怕是轻易不会认罪了。”
“认不认罪,由不得她,王爷,劳驾派个人盯着点儿张氏,我怕她还没来得及交代,就先命丧黄泉了。”
张氏一张嘴,文昌侯府,乃至皇商张氏一门都要受牵连,她现在的命,可太金贵了。
“好。”
凤息梧从善如流的应下,“至于你那庶母的死,你是管,还是不管?”
“她的死活,我自是不想管的,但陆思婉如此急着下葬,我就很想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