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到塞外的这一幕,不过是有感而发。
当即。
他向刘彻开口解释。
“陛下臣平日喜欢博览群书,似是从某些著作中提取到些许的关键文字。今日偶有所感,这才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句。”
张伟的意思实际上模棱两可。
这个有感而发,既可以表述成自己的,亦可以表述成他所看到的。
不管怎么说。
张家眼下的发展,重心还是在朝堂。
类似这些诗作,可有可无。
他张伟既然不小心说漏嘴,也就没有必要太过去纠结。
不再关注这个小插曲。
张伟将视线投向刘彻。
“陛下,且不知……”
刘彻自然是明白张伟的意思。
“张爱卿,主要还是朕对计划的思虑,依旧是有些踌躇。阏氏是否真的如同张爱卿所想,能够主动完善我大汉的计划?须知,他可是匈奴营帐中的一员。若是其选择出卖我大汉,亦是能够得到单于的赏赐,更进一步也并非痴心妄想。”
言语间,刘彻的眉宇透露出三分担忧。
张伟倒是老神在在。
主要还是,依照他的思虑,眼下他们已经是做了能做的所有努力。
即便是再去完善计划,也达不到他张家目前所布置的水平。
张伟自然是知晓,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中的道理。
只是。
他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
匈奴那边面临的问题太过无解。
要么大汉就凭借硬实力与他们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并且,还需要保证能够将匈奴拖入这场消耗战。
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历史上记载的,由汉武帝刘彻对匈奴发动的第二次第三次争斗。
也是大汉在牺牲国力的情况下,勉强换取的战果。
算是伤敌800,损己1000。
虽说凭借大汉的国力以及恢复能力。
这些损失还是能够接受的。
但。
这次,张伟想要借此时机让张家得以发展。
势必不能仅仅是依靠这些功劳。
单纯的顺应历史的发展固然没错。
经过张伟多次的实践证明。
历史的大势,几乎是不可违逆的。
小小的修改一下,还是有着极大的几率。
当然,张伟自己也不清楚,这一次张家对历史的改变能否真的取得成效。
试一试,万一呢?
万一,就能够让张家,得以接受最大的果实呢?
万一,他张伟直接就能过上啃老的生活呢?
怀揣着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心愿。
张伟内心倒是没有太过的忧虑。
“陛下,臣只能说是尽人事知天命。目前我已经派人将细节尽数交到了阏氏手上,只是他会对此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又有什么样的选择,我亦是没有办法详尽描述。只是,陛下需要知道,阏氏此时已经是彻底融入了匈奴,他们的贪婪势必也是无穷尽的。”
“我想,单单是出卖我张家,乃至于出卖我大汗换取的利益,已经不足以让他们更进一步。也只有我大汉与匈奴相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才能够有机会采摘到最大的一颗果实。”
“一道一步登天的机会与另一道可能的更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即便是后者的几率更大,想必该如何选择……”
张伟流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彻亦是了然般的点头。
“却是朕着相了。张爱卿之所言,确实有道理。这一步登天的机会,即便是朕也是会赌这么一个微小的可能。”
“无论如何,眼下,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也只能去等。等他们匈奴的内部出现问题,等我们埋下的种子,开花结果。”
……
天边的夕阳逐渐泛去最后一抹光亮,低垂的暮色逐渐笼罩着大地。
营帐内,些许噼里啪啦声,为呼啸的寒风似是增添了几分生气。
大大小小的营帐连成一片。
从高处望去,似是一道巍峨的长城。
只是,漂浮的旌旗,让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的肃杀。
时不时,几道披甲执锐的身影,穿梭而过。
身材高大,眼神冷冽。
倘若不是脸上那一副与大汉迥异的样貌。
此刻刘彻必定会由衷的感慨,大汉军力之强盛。
只是……
营帐内。
微弱的烛火映照下,两道漆黑的影子被无限拉长,逐渐在营帐的墙角处折叠。
就着昏黄的烛火。
阏氏随手将麻纸抛到了营帐中的壁炉上。
麻纸化作了一道飞舞着的蝴蝶。
连同其所传递的信息,被彻底付之一炬。
“这张家还真是废物,连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没想到最后还是需要我等出面。”
一旁,传来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
南宫阏氏抬头。
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张家要是能将所有的事情尽数办好,那我等才需要忧患。不过,眼下张家这件事办的确实是虎头蛇尾,竟然是将说服单于以及让其一脚踏进埋伏,这一切都交给我们。这是觉得我们无所不能了。”
听着南宫阏氏淡淡的语调。
一旁侍从模样的人似乎是打了个寒颤。
接着,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耐。
“姐姐,要不我们把张家的侍从直接打发回去吧,不管怎么说,利我们是已经拿到手一部分了,与其按照张家的话行事,倒不如私吞下他们给予的这笔利,然后顺势将他们卖给单于。想必单于得知此事,势必能够重重的赏我们阏氏。”
南宫阏氏只是简单的摆手。
原本营帐内喋喋不休的声音立马就是猛地一滞。
“姐姐,我……”
“不必了,伱的想法确实是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全我阏氏。但,即便如今我们阏氏更进一步,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呢?匈奴营帐内该有的防备一应俱全,甚至是几乎堵塞了我们向上发展的空间。即便是我们的智慧领先这群匈奴人不知多少,眼下的近况不依旧还是如此。”
“再者,眼下之于大汉,是一个极好的将我们匈奴一网打尽的机会,之于我们阏氏又何偿不是肃清敌人、排除异己的机会呢?尤其是当今的单于,对我们阏氏更是百般的刁难与侮辱。与其寻求更稳妥的向上一步,倒不如搏一搏!”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阏氏真的能够凭此一飞冲天。什么单于之位,什么匈奴,到时候都要臣服在我们阏氏这一支的脚下!而汉人竟敢让我等与匈奴合亲,竟然做出如此卖国求荣的勾当,我亦是要让整个大汉在我们的阏氏的脚下颤栗!”
眼前的南宫阏氏越说越是激愤。
连带着身前的身影都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眼前的南宫阏氏抱负或者说是野心,远不及于此!
从手段、智谋以及其他种种方面,他们阏氏相比于匈奴的其他营帐丝毫不差,甚至是犹有过之。
只是,一直以来因为出身原因,他们屡次遭受匈奴的排挤。
在大汉那一头,他们阏氏亦是不受待见。
毕竟。
在匈奴眼中,他们是汉人的奸细。
而在汉人等人眼中,他们又何尝不是匈奴的走狗呢?
阏氏就这么夹在两者之间。
尽管身处匈奴的阵营。
但。
一直以来,都只能够苟延残喘。
眼下,大汉即将与匈奴全面发动战争。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他们却只期待许久的天赐良机。
不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更应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他们阏氏要做的,就是那只黄雀!
“至于张家所要求的,告诉那位张家的使者,我阏氏全部应下了。并且,我会发动我们阏氏在匈奴内部所有的势力,尽力促成此事,让大汉张开口袋。我阏氏会让匈奴一个一个挤破头地钻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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