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见敌将袭来,心头一喜:“我正要借你性命立威。”
他勒马伫立,待其驰过印痕之时,铁枪一挑,将刺过来的长矛拨偏,接着又是一探,向来人胸口疾刺。
那金将也是女真军中一等一的好手,鞍上一纵身,竟将这迅疾无伦的一刺避了开去。
米入斗叫一声好,不待他下落,铁枪抡圆,一扇黑影拦腰扫去。这百余斤的大枪在他手上如臂使指,由刺转劈,如羚羊挂角一般了无痕迹。
金将挥矛来架,又岂抵得住他的神力?连人带矛断做四截。他落地后一时未死,口中惨叫,十指扣地,向回爬去。
米入斗心存不忍,铁枪一垂,刺入他后心,将上半截尸身挑起。鞍上又一俯身,抓起他下半截身子,催马向金军踱去。
金兵大多生于苦寒之地,以渔猎为生,性格坚忍。逆境不能使之低头,威胁不能使之动容。
可面对这尊迫上来的凶神却毫无办法,眼见己方无论多凶悍、多残酷,皆被他以更凶悍、更残酷的手段破掉。一时间无不气沮,乱哄哄地向后退去。
米入斗身前,骤然现出了好大一片月牙也似的空地。
忽听蹄声响动,对面阵中踱出个穿长袍的汉人师爷,抱拳打招呼:“对面的可是雁门关米大爷?”
米入斗沉声道:“正是。”
那师爷摇头晃脑地说:“敝上七王子殿下常和咱们说起您英雄了得,特意嘱咐此次南狩倘若遇到,千万不能冒犯了尊驾……”
米入斗哼了一声:“他还说了什么废话?”
“殿下说,他自打和您雁门关一别,数月未见,怀思已久,邀您于今秋草黄马肥之时,把盏于汴京……”
米入斗勃然变色:“用不着他来汴京,我自会去找他!”双臂一振,将两截尸体抛了过去。
那师爷吓得一哆嗦:“是,是。小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