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挥使气急败坏地闯过来,拦住王忠马头,喝道:“你干什么去,要投敌吗?”
王忠冷冷横了他一眼,猛地一带缰绳。绝尘四蹄忽动,撞得他一溜跟头跌了出去。
王忠头也不回,催马闯出北门,蹄声骤远,倏地消失在沉沉暮色里。
群雄望着他的背影,个个心灰意冷。
鲍一枭道:“我等援助守关,本是件义举。可瞧方才那死太监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怕金銮殿上的那位反要怪罪咱们无事生非,招惹了金兵。”
石公展也叹了口气:“咱们有功有罪,还不全凭他一张嘴说了算!他一道圣旨下来,咱们就成了反贼。唉,我那石家堡就只有散伙一条路了。”
群豪初时只道自己所作所为,乃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更有些人马寻思着回去后,定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一番,以张本门声威。哪知最后竟落得这般灰头土脸,个个气闷不已。
一片沉沉死寂中,米入斗大声喝道:“大丈夫行事,义所当为,性命尚可不要,这些前途名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穆望川赞道:“野夫怒见不平事,磨损胸中万古刀。米兄弟说得对,今日咱们但行正道、莫问前程。”
他方才和平重明带着弟子,在关城里四下搜索掷飞剑的那人,却毫无所获。只好令弟子守在外圈,以防他再暗箭伤人。
平精卫调息半晌,伤处略为平定,缓缓说道:
“我倒有个计较,那狗贼手里的金匮之盟,或许可以要挟老皇帝。他不来找咱们的麻烦便罢。他要是敢来,哼,咱们就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叫他也坐不稳屁股底下的江山!”
此言一出,群豪纷纷称是。
石夫人心急,忙带着两个喽啰,去搜赵子业的尸身。
她翻来覆去找了半晌,腾地站起身来:“这可奇了,那玩意没了。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上官屏心念电转,冲到众守军旁边,问道:“方才骑在他尸身上厮打的那人,你们谁认得?”
守军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