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见完颜乌烈步履蹒跚,显然身负重伤,但想到他骁勇彪悍,哪敢轻视?这一抓本是虚张声势,要将他迫开些许,自己便可趁机将铁枪抽出来。
哪知对手竟毫不闪避,被他一下抓在后颈。
他又惊又喜,来不及多想,五指一缩,只听咔嚓一声,完颜乌烈颈骨立断,一颗头软软地垂了下来。
米入斗心念顿转:“那凶神哪这么容易就死,这不是他!”
陀古冲上来赞道:“大哥,你斩将夺旗,这场功劳不小哇!”顺手一箭,将悬在他铁枪上的那人射死。
米入斗苦笑道:“是个替死鬼,真的不知跑到哪儿去啦!”愤愤把手上尸身抛下。
陀古心中一奇,挑落那人头盔,凝目细瞧,果然不是完颜乌烈,只是面目颇为相似,身上又穿了他的盔甲而已。
他又气又笑,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假完颜乌烈脸上:
“那畜生自称天下无敌,打仗时动不动就单骑陷阵,咱们没少吃他的亏。今天却被你杀得连帅旗都不要,使了这么没出息的招式保命,我瞧他胆子一定也被吓破了!”
米入斗同完颜乌烈激战两场,深知此人生性坚韧,叹了口气:“他未必肯服输。”
陀古一提缰绳:“咱们再追!”
二人领军向北冲去,杀散层层金兵,直追到谷口,却见敌兵大队人马已然退得远了。
金军虽败不乱,阵型齐整。东西两翼交替压住阵脚。中军长矛指天,犹如一片移动的树林,缓缓向北开进。瞧样子不下万余人。
陀古略一点算,见自己虽胜了这一阵,却也折损了不少人马,手下尚能战者不足六千。
他孤军深入,敌众我寡,不敢再追。只好眼瞧着金兵缓缓撤去,蹄声隐隐,消失在北面的山峦后。
这才回过头来,说道:“大哥,我得去追大石将军了。这马你留下,要是在南面待不下去,就来可敦城找我们,它识得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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