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那怪人左眉高耸,脸上一个肉瘤,却不是林大业是谁?
闻、古二人大吃一惊,战战兢兢地往墙角缩去。
汴京大霸脑筋不甚灵光,奇道:“师父?他能教你们什么?掏粪耨肥吗?”
他冲着林大业嘻嘻一笑:“疙瘩脸,你不老老实实在谷里耨肥,怎么也跟来啦?”
林大业将掸帚插在后领,当门而立,两道目光锋锐如剑,瞪视大霸,霸悍之色毕露。
大霸不由得浑身一颤,骂道:“活腻歪了吗,耨肥的丑鬼,也敢来瞪老子。”
话音方落,眼前一花,“疙瘩脸”已贴了上来,下巴颏几乎顶到了他的额头。
大霸吓了一跳,抡着铁棍便打。
林大业倏地一探臂,五根竹枝般的指头已抓在大霸肋下,接着微一用力,指尖深入骨缝。
大霸剧痛之下,双眼一翻,便要晕过去。哪知一股真气从林大业指上传进他体内,登时又清醒过来。
林大业冷冷道:“这几个月来,我倒挨了你八十几脚。”
“你不是哑巴!饶……饶命。”大霸吓得结结巴巴。
“清泰师兄一代人杰,他死后又岂容你这宵小侮辱,林某轻饶不得!”
林大业左手握住他的右臂,用力一扯,“喀啦”一声轻响,大霸右臂齐根而断。
他肩头一凉,接着一阵钻心剧痛涌了上来。偏偏林大业的真气却又源源不断地输入体内,就连晕死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林大业将他双臂拔下,又在他左膝上一挖,手里便多了一块血淋淋的物事,却是一块髌骨。
闻、古二人只吓得浑身冰凉,好似血液都凝住了,两副牙齿咯咯敲个不停。
林大业右臂一挥,将手中的血葫芦扔了出去,但见半空里血雾飘洒,大霸尚未落地,便已气绝。
林大业在衣襟上抹了抹手,背对着闻古二人,缓缓问道:“为师交待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二人腿一软,跪在地上,哀求道:“师父饶命!”
林大业猛一转身,右掌悬起,声色俱厉:“那个口信,到底送到了没有?”
“送……送到了。清渭师伯把我们关起来,就带人下山去了。我们后来……逃出来的。”
饶是古平国口舌便给,但林大业积威之下,竟一句谎话也不敢撒。
林大业嗯了一声:“你们没误我大事,那就好。”
从背后抽出掸帚,将土地像上的蛛网拨开,又掸去上面的灰尘,一举一动极轻极慢,神态极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