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一声怪叫,双腿连环飞起,招式虽猛,却失了章法,远不及先前那般严整有度。
黄若窥得空当,一爪向他腿上抓去,心想:
“我再伤你一腿,抢了车便逃,瞧你怎么追?”
忽听有人冷冷哼了一声,场中三人皆吓了一跳,见马车旁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胖大和尚,手中一根黄澄澄的禅杖。
黄若大吃一惊:“这老和尚靠得这么近,怎地我竟全无觉察?”
跳在一旁,问道:“你是谁?”
那和尚大声喝道:“老子是少林虚难!”
米入斗心中一凛:“少林四虚,寂灭悲难!”
又记得师父曾说过,虚难年轻时啸聚山林,干的是杀富济贫的勾当。
他三十几岁那年因错杀好人,心中懊悔不已,在少林山门处跪了三日三夜,才得上一辈高僧剃度为僧。无怪出口便是“老子”。
那车夫跪倒便拜,道:“大师,这妖女无端将我家公子打伤啦!”
黄若反唇相讥:“谁让你家草包公子招惹我!”
虚难瞪了她一眼,左手按在王正榆前心。只片刻,王正榆便迷迷愣愣地睁开眼,满脸茫然。
那车夫忙取出伤药,给他灌入口中,又帮他按抚胸口,理顺气息。
虚难拉过那车夫的手臂,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三个血洞,转过头来盯着黄若,冷冷道:
“好狠毒的丫头,好厉害的手段,老子接你几招!”
将禅杖往地上一戳,空出双手,一袭灰布僧衣映衬着灰暗的天空,如岱宗凝伫,气势非凡。
黄若心想:“糟了,被这和尚认出来了,今日一定讨不了好过。”
她曾以这路居后抓法,抓伤少林派数人,虚难岂有辨不出之理?
黄若心中寻思:“他要是把米大哥也一并擒去,交给那姓林的,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说不得,只好拼一下了。”
她向虚难道:“我打不过你!”转身又道:“米大哥,咱们走。”
忽的身子反纵,右手挥出,来抓虚难的脉门。
这一纵一挥,迅如飞鸟,疾若电闪,却仍捞了个空。
只觉眼前一花,虚难已立在她面前,道:“小心了!”
手一提,一掌向她缓缓拍了过来。
黄若脚下“波涵影动”,斜身一让。
虚难掌到半途,身形骤然跟上,手臂一摇,幻化出一大片掌影,正是少林绝技“千手观音掌”。
米入斗急道:“大师手下留情!”向前一冲,毛手毛脚地向虚难腰间抱去。
虚难僧袍一飘,便避了开去。
米入斗扑了个空,冲过去挡在黄若身前。
虚难右臂横挥,一股劲风扫过,米入斗内伤未愈,只觉气息闭塞,踉踉跄跄地跌出好远。
虚难一身二用,攻向黄若的招式丝毫不缓,掌影飘飘,四面八方地向她裹了过来,
黄若见虚难这路掌法虚虚实实,变化难测,索性以攻为守,身形一跃,一掌向他挥去,内力到处,寒意迫人。
虚难奇道:“这是什么古怪内功!”
化掌为指,迎向黄若手掌。指上罡气沛然浑厚,嗤嗤作响。
黄若深知这老和尚功力深厚,自己同其相比,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不敢以掌相抵,手腕一扬,避了开去。
虚难一指追身而进,向她腰间“中阮穴”点来。
黄若骤然探手,抓在虚难手肘上,猛觉他肌肤上生出一股极大的反弹之力,竟将自己三根指头震脱。
好在她“踽步燕舞”熟习已久,危急时脚下灵动,斜退半步,堪堪躲开。
虚难微一挫身,双掌齐出,向黄若推来。
黄若不敢硬接,身子一仰,从他掌下避过。
虚难右掌掠过之际,食指陡然一垂,点向她咽喉“天突穴”。
黄若身法已使到了尽处,再无闪避余地,只得抬手向他腕上打去。
虚难骤然又化指为掌,掌力中宫直进。
黄若虽知功力同他相差太远,可在这连环三招下别无它法,只得以短攻长,右掌运力拍出。
双掌一交,她只觉虚难掌上竟生出一股极其沉滞的力道,将自己的手掌紧紧黏住,再也甩脱不得。
黄若心中一惊:“这和尚只道我杀了他们方丈,硬逼着我和他比拼内力,让我筋疲力竭,死的凄惨无比。”
这念头刚刚一转,便觉得虚难的掌力汹涌而来,只得运起内力,与他的掌力相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