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参客说:“豹子要来啦,快跑!”手脚并用,吊在绳下,身子一拱一拱,向对面攀去。
他尚未全过去,另一个参客便攀了上去。绳子忽的向下一沉,似是要崩断。阿萨眼疾手快,将他拉下,骂了一句。
那人满脸通红,喃喃道:“对,绳子禁不住,一个个地来。”
性命攸关之际,两个参客手脚比平时麻利了数倍,只用片刻,便滑到对岸。两名女真人执刀守在绳索一端,又向米入斗三人挥了挥手。
米入斗心想:“我若是再抢在他们前面爬过去,倒叫这两个女真人笑话,说大宋没有英雄好汉。”
胸膛一挺,喝道:“你们先走,老子断后!”
黄若、上官二女皆他素来有一副莽莽苍苍的气概,此刻若劝他先走,不过是徒费口舌。上官屏将单刀向他手中一塞,道:“你小心。”
黄若白了她一眼,道:“又逞起英雄好汉来啦,我不陪你啦!”二女身子轻盈,踩着绳索过了深壑。
米入斗向两个女真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人更不多说,向他一挑大指,将两把刀在米入斗身前一插,一先一后过绳去了。
米入斗见二人落地,将单刀往后领一插,拉住绳索,正要翻上。蓦地里白雾中黄影一闪,跃出一只大豹。一扑三四丈,前爪拍向米入斗肩膀。
米入斗一矮身,右手一拳撩向那豹子软腹。
那豹子长尾向左一晃,身子却扭向右,让开他的拳头,又一蜷身,后爪踩上米入斗右臂,横着一张大口向他头上咬去。
米入斗抽刀在手,往豹子身上便砍,那豹子翻身避开,落在米入斗身前。
米入斗低喝一声:“好畜牲!”右腿飞起,向那豹子咽喉踢去。
他幼时父母双失,吃了上顿没下顿,便常去野外猎捕些野兽开斋。
开始时只能打些兔子松鼠,后来年纪渐长,气力大了,也常捕些恶狼、野猪,知道大凡野兽,浑身皮糙骨硬,只咽喉、软腹这两处才是一击必倒的要害。
他一脚踢去,那豹子却甚是灵活,身子一缩,让过他这一脚。右爪一挥,拍在他小腿上,登时便是三道血痕。
豹子随即又跃起来,两条前爪箍向米入斗的头。米入斗一刀当头直劈,那豹子长尾一甩,凌空一折,避开刀锋。
米入斗见它尾巴甩到眼前,左手一翻,将豹尾揽在手中,猛地一扯。豹子吃痛,一回身,左前爪拍向他右肩。
米入斗执刀一封,岂料豹子这一招竟是虚晃,右前爪却向他脸上抓来。
入斗心下一凛:“这畜牲的脑子比我还灵光些,竟然会使虚招诱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