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日也盼夜也盼着中,长公主总算进宫了。
夏荷得知这条消息后,先是下跪道:“若是夫人真能出宫,夏荷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
“夫人可否将奴婢也带出宫去?”
柯依卿不解其意,“你已经年满二十五,不是早就可以出宫与家人团聚了么?”
“奴婢想要出宫,不是念着与家人团聚,而是想要追随在您的身边。”
“追随我?为何?”
不是她自视甚低,而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虽说后面两人解开误会,但抡起亲近来,到底还是差了一些的。
只是她不清楚的是,作为一个主子来说,她这样不轻易迁怒旁人,又对仆从关爱有加的,已经算的上是极好极好的了。
夏荷侍奉过的主子不多,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把普通婢子当人看,唯有一个平阳公主还算亲和,但也是看在彼此都是前朝人的情分上。
若是发起疯病来,被打被骂也是常有的。
从夏荷为平阳公主这样的主子卖命来看,她应当是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的,所以才一直念着平阳公主的好。
想到这里,柯依卿内心也生出许多怜惜来。
“我知你心意,但论及亲疏远近,肯定还是家人更好,你家在哪里?”
她以为是夏荷的家离盛京太远,路途遥远回去太过困难,所以夏荷才想跟着她的。
谁知夏荷却执拗地摇头,“那样的家,不回去也罢。”
当年圣上下令,所以的前朝官员,家中男丁必需从军,女眷必需有人进宫服侍,夏荷的娘亲和爹爹,几乎想都没想,就将她推出去入宫,半点没考虑她的感受。
这么多年下来,更是没有人过问一句她在宫中的处境如何。
柯依卿愕然,为人父母,居然能偏心至此。
“我知晓了,你跟着我便是。”
两人正说着,屋外就有婢子通报,言是长公主想要见她。
长公主好不容易来一趟宫里,
夏荷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无事,我去见见就是了。”
上次见到长公主时,还是在八大世家宴席上,那时的温瑜公主也没有远嫁,如今一别数月,早已物是人非。
长公主倒还是像记忆里一般,美丽、强势、且不容旁人拒绝。
对方站在这别院里,穿着紫色貂皮大氅,更是尊贵逼人。
柯依卿一见她,便先规矩地行了个礼,“命妇见过长公主。”
一道犀利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许久,长公主才叫她起身。
来者不善,但为什么?
压下心底疑惑,她静静等着长公主开口。
“你如今肚子这般大,是否快要生了?”
这话实在算不上得体,甚至带着些质问,她又乖觉地行了一礼,没脾气一般地道:“回长公主的话,约莫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听说你男人死了?”
这次的针对之意更加明显,柯依卿垂着头称是。
谁料长公主却突然发难,“既然是孕妇,就不能乱来,既然是死了丈夫,就更要珍惜名声!”
她抬头望去,却瞧见对方满脸怒容,神情丝毫不似作伪,这发的又是哪门子脾气?
“命妇不明白,还请长公主赐教。”
“少给本公主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