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特地遣我来看看,夫人既然已经到家了,那琉璃也放心了。”
“等会儿汤婆子烧好了,你拿着回去吧,不然路上也太难熬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确实有个汤婆子在身上,会好很多,琉璃便也应下。
柯依卿将梓幸叫来屋子里,过问一下她进来的学习进度。
“近来字习得如何了?”
小丫头沉着脸递上。
“书背得怎么样?”
梓幸又开始洋洋洒洒地背诵起来。
她捏了捏小丫头的脸,“不错,马上小小姐要同你一起习字温书了,她底子可比你好,千万别被比下去了。”
“她比不过我!”梓幸的眼中升起熊熊斗志。
琉璃在旁边吃着茶,看得也很起兴。
“对了。”琉璃佯装不经意道:“听闻,阮姑娘送了您一个帕子?”
“哦,你说这个啊?”柯依卿笑笑,将手中帕子递给她。
“我看她是不是有些糊涂了,那应当是做给燕铭的吧?”
“应、应当是的。”
对于琉璃那一瞬的不自然,她像是没瞧见一般,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以后拿个鸳鸯戏水的帕子,我就会拈酸吃醋了吗?她想得也太多了些。”
“这帕子夫人可觉得哪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不过就是个帕子。”
琉璃见她满脸不在意,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普通帕子,瞧着上面也没什么暗语,总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帕子我不要了,看到就磕碜,你替我还给她罢。”
正好汤婆子烧好了,琉璃便行礼告辞。
“人可走远了?”
梓幸点头,“走远了,就是赶回来也要好久。”
闻言她才放下心来,将袖子里的那小纸条放在炉子里,不一会便烧成灰烬,混在炭火渣里,瞧不出半点。
“此事不宜声张,若是燕铭问起来,你就说不知。”
“晓得了。”
小丫头嘴馋,从她这儿出去又缠着薛姨太要糕点吃。
柯依卿摇头失笑,但一想到阮玲玲求救一事,心情便又沉重起来。
这件事情,燕铭知晓嘛?
若是知道,又知道多少?
翌日一早,她便将正打算出诊的谢黎拦住。
“可有什么东西,能混在炭火熏香中让人迷失神志?”
“你问这般阴毒之物作甚?”
“不是我要害人,只是问你可有此物?”她将在那小阁楼里闻到的怪异熏香细说了一番。
谢黎的表情沉重下来,“你说的这东西,我确实了解一些,但光是熏香还不够。”
她言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往往会与饭食饮水一同混着下,用量轻微,叫人不易觉察。
“此物阴毒非常,若是深谙此道,还可稍加引导,连对方祖坟在哪儿都能问出来。”
长久以往,神志时常在所难免。
柯依卿大骇,所以下毒之人,究竟想从阮玲玲嘴中问出什么来?还是单纯想让人成为疯子?
“你是从什么地方闻到的?”
“等我把人弄出来,你自然一切分明了。”
谢黎点头允诺,言自己最近会好好准备。
“怎么,此毒能解?”
“能解,但若是中毒太深,我也说不好。”
“尽力就行。”
两人正说着,那边就有一郎中跑来,苦着脸道:“东家,有一个胡人,汉话说得不明不白的,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