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妇人柯氏，品性纯良，敦顺柔佳，开粥铺救万民于水火，哀家心感之甚，特封柯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免德济堂三年赋税，赐城外五顷良田，钦此！”
那老公公笑眯眯的，“柯氏，你这是高兴坏了？怎得不接旨？”
柯依卿本来还在发愣中，闻言也连忙跪接懿旨，说了几句吉祥讨喜的话，又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
这才算结束。
赐城外的田？她与太后素不相识，是不是这话里有什么深意她不明白？
“少夫人，一别数月，别来无恙啊。”
她抬头望去，也不由得讶异，“居然是您？真是好久不见，也不知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嬷嬷道：“我家主子一切都好，就是一直惦念着夫人的救命之恩，这才命我赶来看看，希望帮上夫人的忙了。”
这嬷嬷便是之前那破观里老妇的仆从。
话说到这份上，柯依卿哪里还不明白，那老妇便是当朝皇太后，这嬷嬷，也自然是宫里的嬷嬷了。
“是臣妇还要感念太后的恩赐才是。”
“二来，夫人有孕在身，还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外面天寒地冻的，切要珍重自身。”
以及，那嬷嬷留下的几句话，背后究竟有什么深意？
之前对她的态度暧昧不明，太后若是想保，宰相怎么敢动手？若是不想保，为何又特意赐下懿旨？
她眯起眼睛，前一阵子老夫人刚对外宣称，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顾振南的，就连那燕铭，也被迫暂时同意了。
“既然夫人这里安然无虞，那老奴便也进宫侍奉太后去了。”
柯依卿本以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但结合种种，似乎又有迹可循。
燕铭为她娓娓道来。
“别说这些不正经的，宰相和宣平侯那儿你查的怎么样了？”
言语间不似君臣之礼，倒似寻常父子。
软香在怀，时间久了他也有些把持不住，等被人踢了一脚才忍着委屈艾艾叫苦。
“一来，太后身份尊贵，之前的事情还望夫人勿要对外人言。”
“这是自然，嬷嬷请放心。”
他这次细细地将两人过往查了个遍，原来那宣平侯年少时，府上曾有一个杂役小厮，因为手脚麻利人又机灵，便被管事支给宣平侯做事，据说主仆两人感情甚笃，那小厮跟着少爷久了，便也能识文断字。
“嬷嬷慢走。”
坊间也再听不到这样的言论了。
“有了太后保你，谁想动你都得掂量掂量。”
是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仔仔细细地琢磨着那些话，又想起前日燕铭说她积攒的福报要到了，想来大致说的就是太后这么一茬。
“老奴还有几句话需要告诫夫人。”
柯依卿长叹一声，上位者的一举一动，底下的人都得好好揣测，否则就可能小命不保。
最后，为什么这个关头颁下懿旨？若是没有这茬，她估计都要忘了破观一事了。
“这是你求来的吧？”
燕铭但笑不语，只是抱着她亲了又亲。
叫她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这意思是不是说她老人家，是赞同这个孩子的出生的？
但后半句又让她珍重自身，难道告诫她万事小心，可能还会惹上被追杀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