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来袭,大褚却正处于最大的动荡之中。
祁骁连派数批人马赶往宿城让祁仲冷静行事。
然而他传出去的消息却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又过了漫长的一日。
北漠兵马往大褚方向逼近百里。
宿城之中,皇上连发三封诏书斥责已故皇后与恭王的不伦之情。
天下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祁琮终于做出了令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他真的将皇后的遗体挂在了城墙之上。
曾经那么尊贵的人,如今气息全无浑身赤裸地被悬挂在了城墙之上。
比世间最为寻常的野草还要低贱几分。
城下不远处的恭王见了,当即一口黑血喷吐出来晕死过去。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让人不顾一切地攻打宿城,迎回唐嘉宁的遗体。
恭王彻底疯魔之际,祁琮再度出手。
原本被恭王救出的昭华小公主突然高热不退,几度抽搐晕厥。
恭王紧急调度了大夫前来查看,得出的结果却是昭华早在多年前身中剧毒,如今受了惊吓已然毒发,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昭华只是个孩子。
从呱呱坠地至今也数不过一只手。
可大夫却说,她多年前就中了毒。
这毒除了皇上,还能是谁下的?
原本就丧失了理智的祁仲瞬间就彻底疯了。
他甚至顾不上留下驻守西北的鹰卫大军,一纸令下,让所有鹰卫以最快的速度往宿城方向集结。
可西北往后,就是相邻的北境。
之前的几十万鹰卫驻守西北,也是为了防范北境。
如今祁仲不管不顾地将鹰卫全都调走,西北怎么办?
西北安置了上百万流民,这些流民好不容易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扎根,再起战火,让这些人往哪儿逃?
祁仲这么做,又与之前弃京城而逃的祁琮有什么区别?
祁骁大怒之下在书房中连摔了一套茶盏,眉宇间的黑气怎么都抹不开。
柏骞承在三日前赶到了距离宿城不远处的凛冬城。
凛冬城距离宿城不到千里。
可这千里距离,中间却横亘着祁琮事先安排好的超过二十万的大军。
三十万对二十万,按理说柏骞承是占据优势的。
可他是去驰援的,不是去跟人拼死拼活的。
等他在这儿把这二十万人打消停了,被围在宿城下边的恭王尸体只怕都凉透了。
而且凛冬城和宿城之间最近的路线上,隔着一道天险。
那是一道宽数十米长逾百米的峡谷。
峡谷下方就是深渊,中间只有一道建造于百年前的不足一米的石桥作为两地的勾连。
可早在恭王反水的时候,为了掐断恭王的援军,祁琮早早地就命人将这座石桥毁了。
石桥毁了,祁琮安排的二十万大军就能在桥的那头看着这头的柏骞承跳脚。
绕路不是不可以。
可这路一绕就绕太远了。
最近的一条路线,也需要花上半月时间。
等人马奔袭满身疲惫的赶过去,要面对的是精神充沛的祁琮大军,结局是什么可想而知。
柏骞承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只能是一边命人想法子修桥。
一边分出了三分之一的人绕路前往宿城。
柏骞承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祁骁再度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