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还惊动了村长。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来了。
挤在莫家院子里,里里外外地看热闹。
钟璃原本就生得好看。
再配上她那张脸,一出来,就引得院子里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
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她身上。
大婶紫涨着脸狠狠地呼了自己男人一巴掌,嚷嚷:“你个瘪三玩意儿!你看什么!”
那个窝囊男人立马低下了头,干巴巴地搓着手笑了,缩着脖子说:“没……没看……”
有妇人不悦地盯着钟璃,恨恨地说:“一看这打扮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哪儿有寡妇穿这么紧的?”
“寒冬腊月的还穿单衣,老天爷怎么不冻死她!”
“就是!怎么就不冻死她!”
“你看她那个狐媚子样!恨不得把身上那点儿布都扯了,直接露白花花的肉来吸男人的眼珠子!简直伤风败俗!”
钟璃……
她真的很想解释一下。
不是她不想穿棉袄。
也不是她想秀身材玩儿性感。
是她翻箱倒柜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厚衣服。
别说棉袄,她连一件夹袄都有不起!
听着这些刺耳的讽刺咒骂,钟璃的内心很崩溃。
你们以为我不冷吗?
我都快冷死了好不好!
钟璃绝望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场的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村长的身上。
她搜肠刮肚的,从脑子里找出了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宫斗剧里的场景。
别别扭扭地朝着村长微微福身行了一个礼。
却不想,她这个动作刚刚做完,现场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连刚刚还在吵吵的大婶也闭了嘴。
一副吃了隔夜的屎一样震惊地看着她。
霎时没了动静。
钟璃突然想到原主往日的作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大概是跟见鬼了没有区别。
放在小腹的手立马就往上一抬叉到了腰上,换了一副蛮不讲理撒泼随意的姿态,拔高了声调。
“大婶,说话做事儿可得讲道理,你三言两语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难不成道理都在你家被你一个人说完了,我就活该认命受着?!”
“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我清白,我回头就找根绳子让你家房梁上上吊!”
“让大家伙都看看!你是怎么逼死我的!”
她不带停顿地说完,余光看到众人一副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表情,猛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能露馅。
要是让这些人发现壳子里边换了人。
等待她的就不是祠堂跟猪笼了。
估计得被送到火场当作妖孽,活活烧死……
沉浸在新衣服被毁了的愤怒中的莫春花也立马就说:“没错!你就去她家吊死!半夜去敲她家的门!看她还敢不敢乱泼粪!”
钟璃……
我听你这语气,像是巴不得我立马就去死一样……
大婶被她这一通抢白威胁弄得一顿,脸色更是青红交替恰似阴雨天的黑色彩虹,精彩得不行。
她嗷了一嗓子正准备开嗓。
早就已经不耐烦的村长猛地用手里的烟杆敲了敲桌子,大声斥责。
“都别嚷嚷!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想把事情搞清楚就好好回话!”
大婶到了嘴边的咆哮被生生堵了回去。
涨红着一张脸,恨恨地瞪着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