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吕范彻底松了口气。
在袁绍病故、赵旻顺大势而为、1统北方之后,卫府便已经成为了,江东招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丹徒口之战,虽有孙权指挥不力、3老消极怠战的原因存在,但仍然不能不承认,江东已明显不是卫府之敌手。
如今赵旻顾忌吴老夫人之身体,欲与江东止息兵戈,吕范对此,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乎,急于尽快实锤此事的吕范,便向赵旻躬身行礼。
“阿旻,择日不如撞日,某等不如于今日缔结盟约如何?”
赵旻对此自无不可。
如是般,孙权召集麾下群臣、并举行1番典礼之后,赵旻当众宣誓,今后卫府必不遣兵卒攻伐江东。
仍身处吴景府上的吴老夫人,闻讯非常欣慰、并感动不已。
其人看向跪坐在自己身畔的宝贝女儿孙尚香。
“阿香,阿旻如此重情义,你今后务必好生服侍其人!”
孙尚香羞红着俏脸、微微颔首。
在与孙权缔结盟约之后,赵旻与香妹子,便赶去了吴县,在吴景墓前祭奠其人。
随后,香妹子仍是返回吴侯府陪伴吴老夫人,而赵旻则在吴景墓旁的草庐之中,为吴景守了数日数夜灵。
赵旻这个外甥女婿做到这个份上,登时使孙家人、吴景的老搭档朱治,对其人刮目相看、敬佩不已。
于是,在赵旻离开丹徒城、赶赴庐江郡的前1夜,朱治将赵旻请到了自己府中。
在吴景卒后,朱治与吕范2人,已是江东硕果仅存的德高望重之人。
这2人,也是惟2可批评孙氏子弟过失之江东老臣。
因此,朱治相请,赵旻便恭恭敬敬登门赴约。
朱治在特地向赵旻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引入了正题。
“从文,以某观之,天下之大1统,已是大势所趋。然则……从文又立下不伐江东之誓,若如此,则从文欲如何1统天下?”
赵旻眼中精芒1闪而逝。
朱治的意思不言而喻。
其人实则是在问,有没有这样1种可能:
孙权向汉帝称臣,但仍可割据1方、代汉帝而牧守、每年朝贡汉帝。
这种美事儿……
怎么可能!
这不还是诸侯之所为?
而且,鱼米之乡的江东,也不是山高皇帝远、入个朝来回能走大半年、管理及统治成本均过高的交趾。
所以,赵旻断然道。
“叔父大人,太子而今犹然年幼,待太子束发之时,旻必还太子以1统河山。”
赵旻的回答同样较为隐晦:
十年之后,我必1统天下。
朱治颔首,旋即追问赵旻。
“从文,你当真欲将军政大权,归于太子之手?”
【作者题外话】:这1章,咱们说1说1桩被记载在史书中的巨大争议。
此事,便是东晋开国皇帝、晋元帝司马睿的身世。
有时,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论的构建过程与因由。
元帝司马睿是东晋开国之君,即永康南渡之后的晋室之主。东晋诸帝,皆元帝子孙。
然而元帝的身份却十分尴尬。因为历朝史书,皆言其非司马氏子孙,而是牛氏子孙,乃其生母与旁人通奸所产。
司马睿的血统问题,绝非空穴来风,大量官修史书对此均有记载。诸如《晋书》、《宋书》、《魏书》(拓跋魏)均称元帝乃牛氏子。
如果说上述史书,可能存在“立场”或“时间”上的问题,那最强力的佐证,便是孙盛撰写的《晋阳秋》。该书也称元帝为牛氏子。
孙盛出生于西晋,活跃于东晋,且完整经历了司马睿的统治时期(317-323)。换言之,孙盛修史,正是“当时之人写当时之事”,可信度极高。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时及后世,对孙盛的“史德”均赞不绝口,夸奖孙盛秉笔直书,不畏权贵。
由于诸多史家对司马睿的“野种身份”均言之凿凿,因此后人深信不疑。
比如明朝学者李贽,便公开讥笑元帝为“南朝晋牛氏”。
至于民国学者蔡东藩,则戏谑为“闺房丑事,不可多言,幸赖牛金‘相助’,晋朝才得以延续”。可见此说波流之广,影响之深。
中冓遗闻不可详,但留1脉保残疆。若非当日牛金力,怀愍沈沦晋已亡。--蔡东藩《两晋演义》
咱们对司马睿的血统问题不探究,咱们来看1看:
司马睿的“身份构建始末”。
实际在孙盛、沈约、魏收与房玄龄笔下,司马睿的“牛家子”身份,成因均不相同。此学说(或谣传)的构建过程,反映的实际是不同时代的“政治空气”与“舆论环境”。至于司马睿到底是马氏还是牛氏,反而无足轻重。
孙盛撰写的《晋阳秋》,是“牛睿”的滥觞之源。
《晋阳秋》本名当作《晋春秋》,因为东晋简文帝皇后小字“阿春”,故避讳改之。从名称上看,讲述的就是晋朝国史。
《旧唐志》所云之《魏武春秋》、《晋阳秋》,当即《史通》所谓“魏、晋2阳秋”也。晋避简文母后讳(郑太后讳阿春),易“春”为“阳”。--卢弼《3国志集解》
孙盛是魏晋著名史家,曾经对权臣桓温的丑事(枋头之败)秉笔直言,有不畏权贵的美名。《晋书》对孙盛也有相当高的评价,称其“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
(孙)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晋书孙盛传》
下1章咱们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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