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安宁和陆擎泽哪儿都没去,就在医院专心陪着陆老夫人。
期间病房来了好些人。
安宁没一个认识的。
等探病的人走了,再听陆擎泽介绍说刚才来的人是七大姑里的某个姑,抑或者八大姨里的某个姨夫。
安宁瞠目结舌,“你家……亲戚好多啊!”
而且,还很热情。
安父高血压住院住了一周多,也就来了个单位后勤办公室的一个什么组长,拎了一箱牛奶一个果篮,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平时他吆五喝六喊去家里喝酒吹牛的那些所谓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别说人影了,连电话都没接到一个。
再回头看看祖母病房桌子上那些燕窝鱼翅西洋参等各种高大上的礼盒,安宁忍不住眨了眨眼。
是因为家里亲戚多,都很敬重祖母吗?
还是因为,她老公未来可期,所以亲戚们都是看他的面子?
不对,应该二者皆有。
陆擎泽送走帝都那些这个总那个夫人,再回到病房,就见方才还无处下脚的病房已经整洁干净。
病床上,眼睛上还罩着纱布的祖母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回头看去,安宁已经换了衣服,一副准备回家去做晚饭的架势了。
“让钟姐守着,我送你。”
陆擎泽转身,被安宁劝住,“等明天祖母眼睛上的纱布拆了,能看清楚了再让钟姐陪吧。你守着祖母,我很快就回来。”
在医院做了一年多的护工,没有人比安宁更清楚病人的心理。
护工再妥帖,也不如家人陪在身边带来的安全感更令人踏实的。
陆擎泽秒懂,“那你开车小心点。”
“好。”
仰头接住他的吻,安宁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细微的纹路,“祖母应该要睡一个多小时的,你抓紧时间眯会儿。”
说完,安宁笑着朝外去了。
Mi驶出眼科医院还没汇入车道,正看到站在路边的安小强。
安宁一怔,安小强已经一脸欣喜的迎了过来,“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买车了啊?”
伸手去拉副驾驶座的车门,没拉开。
安小强脸色一变,“姐……”
“有事说事!”
安宁才不信在医院大门口遇见安小强是巧合。
安父有高血压,安母更是隔三差五这儿疼哪儿疼。
可他们看病都是去泗城第一医院,谁会没事跑来眼科医院附近晃悠?
看出安宁的排斥和疏离,安小强的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了。
可再想到此行的目的,不得不软下性子,“姐,我下周就开学了,可是爸妈连学费都没给我凑出来呢。姐,你最疼我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交不起学费退学吧?”
安宁看向安小强,“所以,你是来找我要学费的?”
安小强急忙点头,“姐,还跟上学期一样,学费一万八。不过开学我想换个手机,我们同学用的都是……”
“安小强!”
安宁冷声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你是你爸妈的儿子,不是我的,学费麻烦找你爸妈。他们要是付不起,你开学了可以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毕业后两年内还清即可。”
安小强半张着嘴愣住了。
安宁继续说道:“我大学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行?还有,你爸妈收赵思远和陆擎泽的彩礼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的,以后不会再找我要钱,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车子的鸣笛声接连响起,安宁关上车窗开走了。
明媚的午后,安小强面色发黑的瞪着汇入车道的Mi,眼睛里止不住的忿恨。
……
午后时分,1号VIP病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