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在楼船上也没什么事做,逆江而上的船速快不起来,还很有几日功夫才能到西山府,修行是不可能修行的,也只能练习练习定魂符,维持下生活。
“修行界中有些前辈喜欢摆弄玄虚,增设心障,你那册石仙遗谱可能会藏有什么玄机,不过概率嘛,万中无一吧,你闲时倒可以试试。”
陈慈摸了摸下巴,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提醒了几句:“不过棋谱之类的小道,偶尔玩玩可以,你要真沉迷进去,耽误了修行,我也不去管你,日后自有人来训你。”
“是,师叔,源清晓得了。”
耿源清或是因为读过诗书经文,虽为人处世还有些青涩,但平日里从不忘礼数,很是恭敬,陈慈说些讲些事,也能谨听教诲,算是好带的那一批。
陈慈微微点头,这第一次带小孩的生疏感也缓缓褪去,但莫名的,就又想到禾山教上去了。
他大概明白,当初自己为何能拜入禾山门庭,没有成了某位禾山邪修的炼器材料,而在梁国境内,有些禾山外传也会搜罗些灵童送去禾山总教,收为弟子。
禾山虽也算得一方修行盛地,但苗疆之地多是山民蛮人,太.没了文化些,有些事,不是有资质就能做好,换句话说,禾山教的生源地不太好,估计也是身处旁门的原因之一。
“再一细想,龙虎山立下梁国之域,开辟海市,培育煞田,海外修士、旁门修士、杂家散人,各种修行理念碰撞,又有人道之火传承,短时间或看不出什么,但时间长了,怕是会成大派根基,就这结构理念,不知道胜过禾山教多少。”
陈慈咧了咧嘴,自从吃了一通大饼,怎么都开始替禾山教操淡心了,感情禾山教已经是陈老爷的形状了是吧。
不过就禾山教里那些个速成邪法,收起弟子来又生冷不忌,让他们不害人练法,也是难的很。
陈慈转瞬就把这些念头抛之脑后,乘着正是午时,将今日的定魂符修行计划完成,又指点了下耿源清关于养气心经的要点,就自顾休息去了,全当修行途中偷的浮生几日闲。
五日后,西山府。
陈慈下了楼船,看着有些眼熟的环境,也是忍不住有些感叹。
陈老爷之一生,前身二十余年都在禾山教毒龙山上,也没啥太多留恋,自他来,也大多是在三阴观苦修,偶来西山府办些旁事,也没出过远门,这陡然离开大半载,竟莫名有点重回故里的感觉。
来不及感慨,陈慈干脆带着耿源清往伏虎坛而去,这西山府去年毕竟出过那种大的变故,先是伏虎坛主、各县执事在考核中被大范围罢着,后新上任的禾山总教高修一行十多人莫名‘失踪",下落不明,虽然据说是没事了,但具体什么情况,他总得去伏虎坛打点一下,否则他那三阴观观主还当不当得,怕也要两说。
轻车熟路,不多时,陈慈便到了伏虎坛外,但还没等他上前,看着伏虎坛当下状况,陈慈却轻咦一声,有些许诧异。
伏虎坛竟然是在大兴土木,连观门也给拆了,本就占地极广的楼宇,如今更加广阔雄伟,莫名有几分不一般的气象。
这么大张旗鼓的,阿虎,你确定别人真的是暂代?
陈慈想了想,但啥也不知道,也想不出点什么,干脆上门,寻了个道童,开口说道:“贫道禾山教外传陈慈,同赤龙观晏山道友乃是至交好友,前些日子在梁江海市得了晏兄请托,说是到了西山府后,一定要替他拜访下族中兄弟,也就是沈坛主座下三弟子,是才上门打搅,烦请通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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