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他没有回头去看柳洛烟,只是命令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渐行渐远,柳洛烟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
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仿佛每一秒都是煎熬。
“果然是报应啊……”她低声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不久后,陆子衿带领的人马匆匆赶到,他们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柳洛烟,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伤口仍在不断渗出血液,染红了周遭的土地。
“他们人呢?”陆子衿急切地问道,目光在四周搜寻着贺兰子明等人的踪迹。
“他们……往回九州的方向去了。”柳洛烟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他看向柳洛烟,“你撑得住吗?”
柳洛烟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关心自己的竟然还是陆子衿。
她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苦涩与无奈。
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我不行了。子衿,你能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陆子衿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什么?”
柳洛烟的目光紧紧锁住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
“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
“从来没有?”
“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是报恩。”陆子衿的回答毫不留情,却也是事实。
柳洛烟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泪光:“后来发现那些所谓的恩情都是假的,是不是很恨我?”
陆子衿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一些:“我不会恨你的。我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你撑住,我会找人救你。”
他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救她。其余人,跟我追。”
“慢着!”柳洛烟艰难地发出声音,喊住了即将离去的陆子衿。
陆子衿坐在马上,回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
柳洛烟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他们往反方向走了。这是故意迷惑你们,迂回逃避追捕。信我。”
陆子衿凝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假。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决定相信她。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扔给身边的人:“替她先止血。”
这药是那日在庄子后山韩知砚送给他的,当时他用了发现止血效果极好,便随身带在了身上。
柳洛烟看着那瓶药,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随后,陆子衿带着人马,迅速调整方向,向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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